月已西沉,天邊的太陽開始從地平線冉冉升起。伴隨著三天的緊張忙碌,大婚的準備算是完成了。
高亢婉轉的樂器吹奏著以前這個山莊裏嫁娶最隆重的曲子,悠揚的曲調在山林間回蕩。與嫁到邢家不同的是,這次林琬如不用坐著轎子來來回回地走,隻是坐一段隨後被扶著走進門就可以了。
全莊的人臉上帶著喜悅來參加莊主大婚,上官青羽榮幸成為了拜堂的主持者。林琬如認為自己還是比較喜歡西式的現代婚禮,不用鳳冠霞帔,隻需一件婚紗,一個教堂便可完成莊重的儀式。
祁蒙也是全身大紅,小小的身子與新娘林琬如彎腰做了夫妻對拜後,祁蒙便牽著林琬如走去洞房。
他牽著她到榻邊,伸手揭去蓋頭,露出一張紅潤白皙的臉蛋,林琬如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祁蒙。
“小毛孩,你看什麼?”林琬如歪著頭問他。
祁蒙說:“當然是看本莊主的夫人了。”
“誰說我是你夫人了?”
“難道你要反悔?”祁蒙這樣問讓林琬如想起之前自己和祁蒙約定好,嫁給他,他就會幫她。她不情願地低下頭,歎了口氣:“好吧,好吧。”她妥協了。
祁蒙繼續補充說:“以後不要叫小毛孩,你要叫我夫君。”
林琬如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一番,指著他的腿笑得十分開懷,說道:“你看看你哪裏像是夫君的樣子,這麼小的個子,一副娃娃相。哈哈~~~”
祁蒙鐵青著臉,沉默。
酒席上,上官青羽獨自在一桌喝著酒,他身邊的其他人都在酣暢地相互敬酒。
其中一個多次見到他的男人拿著酒壺將他的杯填滿,隨後笑著問:“上官兄在思考什麼?難道莊主大婚你不高興。”
上官青羽不是不高興,隻是心裏略微有些失落,但又不至於很鬱悶,因為畢竟是自己的結拜兄弟大婚,自己該為其高興。
他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勉強微笑,回答那個男人:“不,我很高興。”
那個男人看了他一眼,隨後也顧不得什麼,又和其他人劃起拳來。
一杯又一杯後,他晃著微醺的身子,離開了酒席,走到了涼亭。他閉著眼睛,坐在石凳上,全身趴在石桌上。
不知怎的,此時他的腦海裏卻全是那個女子。那個他看了第一眼便覺得與眾不同的女子。不似一般人家的嬌弱順從,卻是很有自己想法。不怕壓力,不畏強權。他覺得那個女子的性子是用石做的,那般堅強,孤身一人挑起邢家的重擔。他又覺得那個女子是柔弱的,因為她怕黑怕狼,就在那個黑漆漆的樹林裏,整個身子蜷縮在地上,隨後又撲向他懷裏。
他不知道,自己竟然走過了那麼多的風月場,也擁過不少女子入懷,卻還是對這個擁抱念念不忘。
他又想,自己不該怎麼想,此時那個女人一定在紅燭前和自己的兄弟在說什麼話。他很想知道她說得是什麼,漸漸笑了,覺得自己有些傻。
洞房裏,祁蒙和林琬如都在榻上坐著。隻是一個坐在最左端,一個坐在最右端。
過了一陣子,林琬如覺得無聊,掀掀被子想找點什麼桂圓紅棗花生什麼的吃吃,可是翻來翻去都沒有,隻是在被子中央看到了一塊白白的綢布。她的臉立刻變得通紅,可是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害羞個什麼勁兒。
她心裏想,這莊裏的人可真是的,明明這祁蒙就是個小男孩,怎麼可能生孩子?不由得覺得自己的想法未免也太邪惡了一點。
祁蒙看著她突然的動作,問她:“你在找什麼?”
林琬如無奈地恢複剛才的坐姿,倚靠在帳幔後的牆上。回答道:“沒找什麼,隻是有些無聊。”
“洞房花燭,你居然說無聊?”
“當然啊,不然你我坐在這什麼也不做,有什麼意思?”她沒有意識到這句話在外人聽了的含義,畢竟是洞房花燭,新郎和新娘在一起能幹什麼?可是祁蒙隻是個小屁孩,算不上結婚什麼的。
祁蒙倒是有些尷尬,隨後聽了這句話變得語無倫次起來:“你……你說做點什麼?”
其實他的這句話是想問她,你的意思是暗示我做點什麼?此事是指男女的閨房之事,這個想法是祁蒙自己的,但不是她關清清的。
關清清解釋道:“對啊,不如……”她看看四周,目光聚集在桌上的果盤,繼續道:“不如我們玩個遊戲吧。”
這倒是勾起了祁蒙的好奇心:“遊戲是什麼?”
“就是我們打發無聊時該做的咯,首先呢,……”接著關清清將真心話大冒險的玩法告訴了祁蒙,聽得他一頭霧水,在很長一段時間的解釋後,祁蒙終於將這個遊戲規則了解個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