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朝外走。青雲連忙喊住她,道:“我不會輸給你的。”
林琬如轉身,朝她微微一笑,道:“但願你可以。”
出了煙花樓,外麵暮色四合,街上行人寥寥,林琬如的心情卻沉重起來,她一直覺得自己看不透趙蘇晨,可是沒有想到,事實上,她對他,其實是一無所知。他在背後所做的一切,她一點都沒有察覺。
他使手段讓邢家徹底衰竭。
他收購店鋪徹底吞並邢家。
他在背後不動聲色,隻動用了美色與財力,便將邢家徹底顛覆。
那麼,他還做過什麼?邢富貴的失蹤,是否也跟他有關?如果是,他為什麼又要放他回來?那天,他出現在婚禮現場,其實就是來看戲的,因為所有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那時在茶樓,他那麼認真的問過她,夫人,沒有邢家,你會如何?他還說,沒有邢家,我們的之間的立場說不定就不一樣了。
他那真摯的眼神,其實已經暴露了他的欲、望,可是當時她卻什麼也沒有察覺。
想到這一切,林琬如覺得整個人都變成沉重起來,她有很多未來得及證實的真相,想要當麵對趙蘇晨說,可是她卻不想再見到他,也不敢麵對。
回到白鷺山莊後,林琬如覺得自己所有的力氣都用盡了,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小瓷問什麼她都是搖頭。她很想睡一覺,睡一覺醒來,邢家沒有倒,自己還是邢家的夫人,她隻有一個願望,就是坐擁金山銀山,在古代安居享樂,多好多好。
林琬如三天沒有說話,悶悶的,在院子裏種花,在書桌前寫字,在黃昏裏發呆。小瓷心裏很著急,於是寸步不離的陪伴著她,等待她將心中的秘密說出來。
第四天的早晨,林琬如終於開口說話,第一句話,既然是說要去見祁蒙。
小瓷連忙說要陪她一起去,於是兩人便來到了祁蒙所居住的院子。那時,祁蒙也恰好在院子裏澆花,他已經好多天沒有見到林琬如了,此時見她忽然出現,心裏總算有了底。
林琬如平靜的走過來,拿起一旁的小水壺給那些花花草草澆著水,一邊道:“我已經知道一切都是誰幹的了。”
祁蒙笑了笑,沒有答話。
“是趙蘇晨。”說出這個名字,林琬如覺得心裏很難受,她繼續道:“是他綁架了邢富貴,是他使了手段讓邢富貴敗光家產,也是他收購了邢家的所有店鋪。我隻是想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跟邢家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怨。”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驚雷一樣炸著祁蒙的心,他默默承受著,卻不打自招的道:“我不能告訴你。”
“原來你真的早就知道這一切。”林琬如忍著被欺騙的痛苦說道,“從一開始,我還未來到這裏時,你就已經知道了是誰綁架了邢富貴。在還未入我邢府時,你就已經知道了趙蘇晨的計劃。從我被趕出邢府時,你就知道趙蘇晨會吞並邢府,對不對?”
祁蒙無言。他望著林琬如,心如刀割。
“好,好得很,你們都是贏家,隻有我從一開始,就被你們騙,被你們忽悠得團團轉。”林琬如傷心的道:“為什麼要這麼樣對我?”
“你本來就不應該跟邢府掛鉤,怪就怪你成了邢家的主人。”上官青羽的聲音突然從書房內傳來,他早已聽到了林琬如與祁蒙的對話,實在忍無可忍才站了出來,他道:“你不要怪祁蒙,他也是有苦衷的。”
“不告訴我就是苦衷,就是無奈,那麼你們倒是給個理由啊。”林琬如冷冷的道:“連個理由都沒有,就讓我原諒你們麼?我告訴你們,不可能!”
“你不用相逼,有些話要說早就說了,何必拖到現在?”祁蒙無謂一笑,又到:“你怎麼想便是怎樣。”
“好。”林琬如氣咻咻的放下手中的水壺,道:“那麼從今起,我們恩斷義絕,再無往來。”
她轉身要走,上官青羽連忙攔住她,道:“林琬如,你不要意氣用事。祁蒙不肯說,你又何苦要相逼?這些日子以來,我們可曾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有難,我們可曾袖手旁觀?你為什麼就不能不去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在這裏不好嗎?”
林琬如冷然道:“在你們看來,你們都是對的,你們都有苦衷,那麼我呢?我現在落到如此地步,難道不是你們所為嗎?不要說什麼讓我回頭,我這一生中,最討厭的就是欺騙。”
說完,她拉著一旁的小瓷,逃也似的跑出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