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王玥仿佛沒了記憶,完全不曉得自己是怎麼度過的,隻記得大年初五的傍晚,夕陽漸盡,偶爾還傳來幾聲鳥叫,季瑾從潮州回來,帶了很多家裏的小吃,一樣一樣邊介紹邊放在餐桌上,坐在餐桌旁的她,聽的津津有味,好似大口咀嚼著這人間煙火。她從季瑾帶回的小吃裏挑了名為“白粿”的麵食,季瑾便拿了些白粿和她喜歡的肉粽去廚房加熱,看著季瑾忙活的身影,王玥倍感安心。
季瑾,是王玥合租的室友,年紀與她相當,在一家媒體做商務。她是典型的廣東女孩,身材嬌小,經常喜歡煲些湯湯水水,王玥也跟著有了口福。不過和她形象反差極大的是,她超級喜歡看恐怖片,特別是晚上在自己的房間關了燈,帶上耳機,一個人抱著電腦看。王玥曾好奇地問過她,就一點怕的感覺,也沒有嘛,她說,沒感覺,每次我都是抱著被嚇到的心情去看的,可就嗬嗬了。就那麼一次,稍微有點怕,不是因為片子,而是看完片子,摘下耳機,大概淩晨2點多,突然聽到有人敲門,我墊著腳看著門上的貓眼好久,也沒看到人。
除了季瑾,王玥還有另外一個室友,叫溫衡,算是來自江浙的“富二代”,他們共同合租了一套140多平的三室。溫衡,平時住在這裏的時間很短,因為他幾乎都在各個地方出差,他家在深圳有一家專門賣獨立設計師服裝的店,每個月偶爾的幾天需要去店裏,便租了房子來住。除了他住的幾天,房子大部分時間都是空著,算是節約利用,也為了每次不讓自己像個孤家寡人,他就在網上寫了帖子招到了王玥和季瑾這兩名室友。也因為這樣,王玥和季瑾都喜歡叫溫衡,房東。
“季瑾,房東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王玥說。
“有發微信給我,差不多月底吧,怎麼了嘛?”季瑾從廚房探出頭來。
“我那幾個基友說,等房東回來,一起過來吃飯、看電影、打uno。”
“好啊,那到時候我也叫小光過來。”
“不叫那個山東漢子嘛?就是上次我們一起在家喝酒,不是一直對你有意思嘛?”聽我這麼說,季瑾轉身回了廚房,估計又是不好意思了。
“他啊,到時候看情況吧。”
“這個啊,你一叫,立馬就到,好不好!不信咱們現在試試?”
季瑾將熱氣騰騰的白粿和肉粽端了出來,“看看這吃的,能不能堵住你的嘴!”每次她總是能找準辦法,讓王玥繳械投降,她已然沉浸在白粿暖糯香甜的世界裏了。
吃過晚飯,季瑾就準備收拾收拾房間,早點休息,因為公司要換新辦公樓,所以要提前一天開工。季瑾順口便問了問王玥哪天開工,她遲疑了半秒鍾,腦袋裏卻飛快地閃過各種借口,最後選擇了一個聽著起碼合理一些的,年假沒休完,所以一並休了,晚幾天去公司。
看著季瑾回房的背影,王玥把雙腳抬起,和屁股一起擠在椅子上,雙臂抱著腿,頭依在膝蓋上,有些出神。算算日子,陸尋已經消失了整整一個月,公司方麵到底有沒有找到,她一點消息都沒有。如果還沒找到,新年開工的第一天,王玥要收到的就不是開工紅包,而是辭退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