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弘宇也是眉目緊縮,看著張熏兒緊抿的櫻唇,再看那雙此時蘊滿了淚花的眸子,那雙眼裏有……屈辱!
“這裏是鮮卑,沒有前涼那麼多虛禮,你且先忍忍,這麼多的傷得趕快醫,草原上的氣候不好,稍不留意就可能出人命,你還要見妙可的,不是嗎?”
難得的,拓拔弘宇終於能讀懂一次張熏兒的心裏活動,而張熏兒聽見拓拔弘宇這樣說,再想到以前在《鮮卑事傳》中也確實看到過他們尚未完全開化倫理之別,也就緩緩放鬆了緊繃的身子,暫且忍著了。
“這……”剛剛張熏兒使勁全身力氣的向裏一移,這距離也不可謂不小啊!像這樣的距離老莫紮確實尷尬了,難不成他還要甩了棉靴直接上床去夠那女子,他有預感,如果真那樣的話,首先被扔出去的就是他了!
沉默如山,拓拔弘宇覺得這女人就是草原之神派來專門磨他的,忍著要暴怒的性子,拓拔弘宇輕柔的把那個小女人移到外側,坐在床邊,眸子已染上了隱忍,要知道就這麼三四天救她的時間,他都可以拿下一座城了,可現在……這不知好歹的女人!
“首領,夫人這是身子糟了風寒,又疲累過度,不過夫人的身子底倒是養的極好,隻要接下來的日子上心細養,不過半月便又能活蹦亂跳了,就像藏故家的牛犢,喝了藥第二天就壯實的自己出場子了。”
老莫紮提起部落的牛羊那是一個自豪啊,他可是丘穆一族最優秀的獸醫,隻要有他在,哪家的牛羊不是好好的。
饒是張熏兒如此好的教養都有些想翻白眼,這人是給她找了一個獸醫治病?
“嗯,如此就好,那你現在就給她開藥,記住,要最好的!”
那男人仍是端端正正的看著張熏兒的臉色,頭也不回,“你該先來替她看看她的嘴到底怎麼了!”帳子中的血腥味更濃重了,想來那張小嘴此時已是慘不忍睹了!
正在埋頭苦寫的老莫紮當即抬頭答應,唉,人老了,剛要做的事回頭就忘了!
不過心頭還是泛著喜色,他們鮮卑的首領終於要娶親了嗎?剛剛首領可是已經默許他叫那位床上的女子為‘夫人’了。
“夫人……”
話還沒怎麼出口,張熏兒就自己張開了那櫻唇小口,頓時房間裏血氣彌漫,拓拔弘宇的臉色也自此咻得變得深沉駭人!
“呀!夫人,您這是……您怎麼這麼想不開呢?”老莫紮輕歎,趕緊抓著自己的藥袋翻出裝備就開始止血,聞此拓拔弘宇的臉簡直黑沉的連外頭正烈的毒陽都化不開!
瞄到一旁首領冰寒的臉色,又看床上這位的‘慘’樣,當即心下明了,合著這夫人也是首領循著那‘掠人’的習俗給搶回來的?
手下動作加快,趕緊幫著止了血就收拾著自己的藥袋閃人,話說草原上‘掠人’的婚俗也是由來已久,但這向來就和首領挨不到邊呀!誰會想到首領竟然會討不到媳婦呢?
“首領,這藥單我也開好了,血也止了,我就不打擾您了,青瑪家還有事情沒忙完呢,我這就得趕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