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模糊的感覺,讓陳爭好像連續工作十幾天沒休息終於爬不起床,好像閉上眼就直接昏睡一樣。
對他而言,閉上眼睛,什麼也不去管的感覺正侵蝕著他的神經,削弱他的意誌,整個人好像不斷沉淪。
領域之壤的變化還在繼續,本身的能量不斷的朝中心回縮,以至於表麵的黑色好像褪了,泛著蒙蒙的白,而這變化,也讓陳爭的元神產生同樣的變化,回縮的力量似乎不斷加大,進一步的削弱陳爭的意識,陳爭還在堅持讓自己清醒,但就是他,忍耐也有個極限,陳爭也漸漸的失去對自己的感覺。
然而自始至終,陳爭都沒去懷疑彬,哪怕知道此刻自己的狀態非常危險,也許繼續變化,自己的意識將永遠的沉淪,他也沒有懷疑。
領域之壤外,彬淡淡的一笑,這笑容意味深長,是某種計謀得逞,還是如何?
但她的雙眼明澈,仔細一看,沒有一絲狡詐,似乎更像一種感動,也許她對此刻陳爭的變化了然於胸,而對陳爭任其變化的行為,也能感知到陳爭的信任,否則,陳爭完全可以將元神脫離出來。
有時候感情的升華,總是在不言之中,有那麼一刻的心有靈犀。
彬隨意坐下,清風化成一張椅子托著她嬌小的身軀,她將手肘搭在扶手上,手掌撐著下巴,笑容沒有消去,便等待著陳爭。
而陳爭的意識已經完全的沉淪,感覺上已經無法思考,對身體的感覺也處於一種失重的狀態,整個人感覺上好像不斷的下沉,好像掉進了一個無底深淵。
也不知道沉了多久,陳爭對身體的感覺終於回歸,人也不再下沉,而好像落到了軟綿綿的雲層上。
盡管隻是元神,但其實元神的感覺跟自己的身體是沒有兩樣的,陳爭隻是感覺回歸,但思緒還處於空白狀態,就好像整個人大字型的躺在床上,什麼也沒去思考。
時間也不知過了多久,陳爭的思緒也開始轉動,就好像一個人從沉睡中醒來,漸漸的對周圍有了感知,而陳爭所見,自己正懸浮在灰蒙蒙的霧氣之中。
說霧氣似乎太稀薄了,周圍更像灰白色的棉花,但又更稀薄一些,至少棉花不會給予視野,但在這裏,卻可以看到較遠的地方,甚至有點非常奇怪的地方,就是陳爭的視野太遠了,即便是薄霧,也看不了那麼遠,而此刻,卻好像能穿透數百數千公裏,看到極遠處的場景。
而所見的,上方遙遠的地方,是一個人形的做盤坐姿態的黑影。
“這是什麼地方?那人是誰?怎麼回事?”
陳爭滿腦子疑問,正想探究更深,卻突然風起雲湧,灰霧像怒海狂濤翻滾不止,陳爭也隨之沉浮翻轉,一時無法自控。
陳爭搞不清自己所處的地方,搞不清此刻的狀況,這讓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但隨著灰霧翻滾,陳爭感覺越來越不對勁,自己不是在領域之壤中嗎?為什麼會跑到這個地方?
既然彬說感受領域之壤的變化可以了解大混亂神通,那麼,自己此刻是不是在經曆混亂的變化?這會不會是某種混亂存在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