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跟著一名綽號虎頭的中年人到了聖嬰教位於京城的分部。
這裏是京城西邊的一家舊園子,園子很大,唐宓跟著小虎直接到了後院,一入院門,唐宓就聽到驚天動地的哭聲。
而且這哭聲很熟悉,唐宓的心揪著痛,他恨不得衝入房內,但是臨出落葉莊時,路淩風的話卻在耳邊一片片響起。
唐宓加快腳步,欲越過虎頭,卻被他一手鉗製了。
“你若是不聽話,休怪我們不客氣。”虎頭瞪了唐宓一眼,以眼神警告的同時,又恐嚇道。
雖然這個時候是深夜,看不到人,但是隻有虎頭知道這裏麵其實不分晝夜有人監視的。
唐宓咬著唇沒吭聲,她知道過於衝動,但是泓兒嘶啞的哭聲,讓她心都碎了。
“進去吧,沒有特許,不許出這個院子,平日裏會有人送飯食進來。”虎頭打開門,裏麵的女人雖然抱著泓兒,但是他仍然哭過不停。
“你,出去。”虎頭指著那位乳娘,讓她將泓兒交給唐宓。
看著泓兒哭得抽搐的樣子,唐宓幾乎就要喚出口,她將泓兒貼在胸前,也顧不上有男人在場,拉開衣襟將乳頭送入泓兒嘴中。
原先那位奶娘走至門邊聽到哭聲止,回首看了眼,愣了下,帶著疑惑的眼神離開了。
虎頭走近唐宓,小聲提醒道:“自現在起,你說話就得小心點,不能叫他名字,也不能表現的過於親昵,凡事要想想再做,這院子裏住的都是奶娘與嬰兒,除非必要,輕易不要離開房子。”
唐宓點首,能見到泓兒平安她已經很感激了,別說留在這屋子裏,就算要她去死,她也不會猶豫的。
虎頭離開後,唐宓還是忍不住落淚,她很想與泓兒說說話,但是又怕外麵有人監視,隻能摩擦著泓兒的小臉,傳達著愛意。
雖然路淩風計劃是混入聖嬰教保護唐宓與泓兒,但是怡安王府那邊還是要親自跑一趟的。
“淩風,你回京了。”路淩風一進怡安王府,老王爺即心喜的上前抱了抱外甥。
“回來有幾天,因為有些事要處理,直到今天才來看舅舅,望舅舅勿怪。”路淩風回抱著老王爺。
“傻孩子,你能來看舅舅,已經很難得了,舅舅怎麼會怪你呢,中午留在這陪舅舅喝一盅?”老王爺擁著路淩風走入客廳。
“應當的。”路淩風笑道。
時間上他已經算過了,這午餐在計劃中。
路淩風又與老王爺寒暄了一陣,又四下看了看,見府裏似乎沒有因為唐宓的失蹤而慌亂,不禁有些疑惑,難道是沐群未說?
“舅舅,沐群可在府中?”
“別提那死小子,昨天出去到現在都沒回來,自己出去混也就算了,竟然連皇子與奶娘都帶出去了。”老王爺一聽路淩風提起長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舅,要不這酒我們改天再喝,我先去找找沐群。”路淩風想到時間緊迫,當即改變主意向老王爺道。
老王爺神情僵了下,好一會才歎道:“也罷,泠兒那孩子命薄,已經不在了,你看看她的孩子也好。”
路淩風無語,他與泠兒青梅竹馬,本以為長大了會是人人稱羨的冤枉,但是再深的感情也抵不住先皇的一道聖旨。
原本他是讓太後向先皇求情,但是卻因為他是太後親生的,為免落人口實,太後不但不求情,反而與先皇一道棒打鴛鴦,自那之後,路淩風就離朝在外流浪。
那可是他的親娘呀,他竟然要犧牲他這個兒子,路淩風想起二年前的往事,淚就往心裏流。
離開怡安王府後,路淩風想都沒想就去了昨天唐宓與淩風分開的那條街道。
他幾乎找遍了整條街,才在一家小灑館裏找到醉倒在地的黎沐群。
路淩風有些愧疚的看著黎沐群,向店家要了紙筆寫了封信放在黎沐群懷中,吩咐小二好生照顧,交代好一切後,他這才換裝易容往西城去。
路淩風易容後,由虎頭帶進了西城的舊宅子,聽虎頭說這兩日,從京城偷盜搶來的孩子就要送到聖嬰教的總部,據教內傳言,這些男嬰要在五月五日午時入練丹爐,在這之前還要用一些特殊的藥材喂養一百日。
“小風,以後這個院子的安全就由你負責,裏麵的不管是女人還是孩子都不得離開,外麵的人,沒有令牌也不得入內。”虎頭大聲向易容的路淩風道。
“是,請虎頭大哥放心,有小風在,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路淩風故意很大聲,希望裏麵的唐宓能聽見。
屋內的唐宓確實聽見了,但是並沒意識到是路淩風,隻是覺得有些熟悉,中午的時候,因為天氣很好,唐宓抱著泓兒到院中曬太陽,見守門的男人總是不經意的看她,心有疑惑,轉首打量。
路淩風見唐宓看過來,忙向她使眼色,讓她入內。
“幹什麼?”路淩風欲暗示唐宓,卻聽得院門處一聲吼。
“權哥。”路淩風抬眼一看,即明了此人的身份,此人名王權,目前是負責整個宅子的安全,說白了還是一條看門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