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早掐了下他已經有些肉的小臉蛋,笑道:“哪能哩,倒是爹,我得跟你說道說道這事。”
她斂了臉色,認真地看向禾老三。
後者憨憨露出一個笑。
禾早便道:“爹,咱家都已經分家了,和老宅那成了兩房頭的人,以後咱家的事,就爺奶那邊也分開了,要分清楚,分徹底,咱家以後的決定,咱自己說的話,爹你都不許往那邊傳!”她又看向禾春兒、四寶、七寶:“還有你們,也都不許傳!”
禾春兒是個明理的,就也點頭:“是哩,兩家人就要有兩家人的樣子,咱要進城的事也隻是說說,還沒定下來哩,咱大姑就知道了,還馬上給咱來這一出,咱多被動啊,要不是早兒在,爹你肯定就答應把奶做的那些都買下來了。”
見兩個女兒都批評自己,禾老三黝黑的臉膛上隱隱浮現出一抹紅暈,尷尬地賠笑:“這,這不是話趕話說了幾句……就那次回去你大姑也正好在……”
四寶就大聲說:“大姑肯定故意的,她就住在鎮上,咱家買了那幾千枚鴨蛋,她肯定知道了……”
禾早皺了眉,上次回來禾老三可沒說過禾大姑也在的事,她忙問:“爹,大姑問你咱做啥了沒?”
禾老三道:“問了,我就說是做鬆花蛋,早兒你弄的方子。”
“那大姑問你要方子沒?”
三房的人頓時緊張起來。
為了這鬆花蛋,他們也投入了二十兩銀子哩,就指望著賺錢呢。
無雙眼睛唰唰瞪著禾老三。
後者有些心虛,又有些無奈,瞪幾個孩子一眼:“你們幾個,沒大沒小的……”他頓了頓,才不自在地說了兩句:“她大姑是問了兩句,我又不傻,知道這方子是人家阿澈少爺說給早兒的,人家的方子,讓咱用是對咱好,咱可不能說給別人!”
古時的方子都是一代代相傳,不能外泄的。
禾早幾個頓時鬆了一口氣。
不過,禾早卻沒有放下心來,聽禾老三這意思,因為以為這方子是阿澈的,所以不敢隨便告訴人,那要是自家的方子呢,是不是就可以隨意告訴老宅與禾大姑了?
她眯了眯眼睛,笑得很甜:“爹,你不說給大姑這做得就對,但可不是因為這是阿澈哥給的方子,你才不能說。咱家以後要想掙錢,就不是隻做鬆花蛋,肯定要做其他生意啥的,這些都是咱家的秘密,誰問也不許說。大姐說的有理,咱和老宅那邊是兩家人,就要有兩家人的樣子,大姑就更不用說了,外嫁女跟人家姓,那更是旁人了!”
四寶與七寶都鄭重點點頭。
禾老三猶豫地看看陳氏,後者神情也有些複雜。
先不說這秘方能不能掙錢,但到底是一家子,能幫襯就幫襯點,人家真問到嘴上了,還真不說啊!臉麵上也過不去不是。
禾早見狀便生氣地說:“那中,以後我再得了啥方子,啥買賣,我就不跟家裏說了!省得最後是給別人忙活。”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禾老三倒是真心疼愛這個小閨女兒,見她惱了,忙安撫道:“別氣,別氣,爹不說,爹不說就是了,你娘也不說……”
他看了陳氏一眼,後者遲疑地點點頭。
她和禾早的關係很糟糕,不想弄得更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