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老三坐在那裏繼續烤著鹿肉片,說是回去給老宅送去幾片嚐嚐。
禾早此時吃得很撐,小肚子圓鼓鼓的,整個人便懶洋洋的,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計較這些,隻做不在意狀。
禾老三倒是想起她之前的護食舉動,很討好地給自家小閨女編了一個大花冠,禾早嘻嘻笑納了。
禾老三又與她說悄悄話,等他跟著禾老四進山的時候,他給禾早捉幾隻小白兔子玩。
之前禾早可惜過兩次,逮到的兔子都是死的,沒有一隻活的讓她養。
禾早便笑眯眯地點頭:“當然好咧,爹,你可真好。”
肉麻兮兮的話,讓禾老三聽了,心裏很受用,就是那黝黑的臉上,也精神煥發的,似是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
“爹,你不應偏心哩,我也要,我也要,二姐有的我也都要!”七寶尖尖的小耳朵聽了,立馬就撲到了他背上。
禾老三笑得更加舒暢了:“中咧,你二姐有的你也有啊,少了誰的也不能少了我七寶的咧!”
阿澈坐在樹枝上,瞅了瞅正在洗涮碗的禾春兒,又看看安安靜靜與金舉人坐在一旁的四寶,不由好笑。
這還真是會喊餓的孩子有奶吃!
眾人一起待到傍晚時分,才收拾東西下山。
四寶先回去,將牛車趕到山下,好方便運送東西。
回來的時候,東西少了很多,因為有一大半都進了肚子裏,禾早與阿澈就輕鬆多了,他倆提著放著碗筷、炊炊與醬料的籃子跟在後邊,等到離眾人有了一定距離時,阿澈才開口:“要不要鹿皮襖?那東西我用不著,幹脆給你做一身皮子算了!”
禾早的眼睛猛地睜大了,裏麵亮得像是一下子偷了顆星星放進去,頭也點得像是小雞啄米:“要咧,要咧,我還沒穿過皮子哩!”
不能怪她太激動,在現代,別說鹿皮了,就是一般的動物皮毛,都死貴死貴的,她隻有默默流口水的份兒,最多就是冬天買過一件打折的兔毛皮草解解饞罷了,花了一千多塊,都快肉疼死了,但與高檔次的還是不能比。
禾早覺得,每一個從現代穿越過去的,對動物皮毛都會有特殊的情結——暴發戶的情結。
阿澈瞧著她激動的小模樣,忍不住嘴角揚了揚。
禾早想了想,後知後覺,自己貌似太臉皮厚了,一點推辭的意思也沒有,便又忙著改善形象:“那,那個你不做啊?我……鹿皮很貴重哩,我也用不著,你看要不給韓公子送去?”
事實上,她相信,富得流油的韓家才看不上一頭沒有特色的野鹿皮子。
但誰知道,她剛說完這句話,對方就裝模作樣地沉吟了下,點點頭:“也行,這是我和表兄比試打獵打來的,將皮子送給他,很有紀念意義!”
禾早眼睜睜地看著屬於自己的暴發戶情結長了翅膀撲簌簌飛走了。
她瞠目結舌,呆呆地望著笑得溫潤儒雅的少年。
“怎麼?”少年彎彎清淺如畫的眉眼,淺笑著。
禾早忙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沒事哩……”傻兮兮笑了兩下,她堅決把頭扭向前方,大踏步朝前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