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早便幹脆地說:“所以,我不跟她吵也不鬧,她借了咱家的東西,我就從她家拿了同等價值的東西回來,讓她拿咱家的東西來換,不然想白拿回去,門都沒有!”
她正色道:“娘,大姐,我奶這性子不能慣著,她不說咱讓著她,反而更加覺得咱好欺負哩,下次,再上門借,不管誰來,一句話,先把之前借的東西還了再說。”
她態度很嚴肅。
陳氏與禾春兒對望一眼,便也跟著點頭:“中,聽早兒哩。”
隻是陳氏心裏,還是想了,早兒這性子眼裏揉不得沙子,太要強了些,以後肯定會吃虧!
她雖沒讀過書,但也知道女子還是柔順些好。
三房的人都知道禾老太太吃不得虧,都在等待她上門來鬧,可謂是嚴陣以待。
但他們沒有等來要剪刀的,卻等來禾老爺子一件更加糟心的事。
中午禾早遇到大央的時候,所猜測的果然沒錯。
大央與村裏幾個少年打人了,打得還不是一般的重,將另一個孤兒寡母的十幾歲少年胳膊給打折了。
人家哭著上門求老宅給出醫藥費,要二十兩銀子。
雖說是寡母,但是一個人坐在老宅門口哭哭啼啼的,引來了村裏無數的老少爺們,也讓老宅麵上無光。
不過打折了胳膊,五六兩足夠了,禾老爺子好言好語與對方商量,那寡母卻一味的胡攪蠻纏,根本就不聽勸。
禾老太太性子火爆,直接就衝出來與那寡母打在了一起,還是看熱鬧的村人將她們分開,這下更是落了話柄在村人眼裏。
那寡母更哭得慘烈,口口聲聲稱禾家現在興盛發達了,就要欺壓鄉裏了。
禾老太太的一個舉動,可謂是激起了群怒。
而又因為那寡母口中牽扯到了興盛發達的三房,本來沒一點關係的三房也成了眾矢之的。
當禾夏兒來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後,禾早一家子都是又氣又怒又無奈。
禾早仰頭望天,這算不算“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降”!
又感歎,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他們三房有老宅這些極品親人拉後腿,不管做多少善事,在村裏的名聲隻怕都會一點點壞下去!
禾夏兒還在那邊催著:“得快點,村人還圍著家門口哩,我爺等著三叔過去調解哩……”
這個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四寶、七寶正在屋裏溫習功課,聞言便也走出來。
四寶想了想,慢慢說道:“爹,那咱去看一看。”
禾老三已經站了起來:“咱去瞅瞅,看到底咋回事。”
四寶卻擋住了他的路,正色說道:“爹,這事跟咱家沒關係,咱就去看看,不應把事情往身上攬!”
禾老三一愣,便點了頭:“中,我知道哩。”
一行人便到了老宅這邊,遠遠看著,便圍了無數的人。
裏麵傳來一個哀痛的嚶嚶哭啼聲,還有禾老爺子好言好語的勸告。
圍觀的人群就響起那個盧小二不懷好意的笑聲:“叔,你家也不知道咋教養哩,大央這孩子也真狠心哩,竟然把人家胳膊給打斷了,嘖嘖嘖,以前大央也不是這性子哩……”
“還不是現在發達了,不把咱村裏人看在眼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