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當然沒有異議。
兩人便挖了,禾老三背著送到了老宅。
禾老太太便拉著他的手絮絮叨叨說禾小叔的不好,直把對方罵個狗血淋頭。
禾老爺子現在已經習慣禾老太太愈發暴躁的脾氣了,在邊上抽著旱煙不吭聲。
禾老三原本想借此機會說說禾小叔的親事,但看看自家娘盛怒的模樣,想了想,還是讓娃他娘多多勞心問問看看吧,說給娘聽她又不管,倒不如不說,等決定下來了跟爹說一聲就中!
幺娃那兒還有十二兩銀子在自己那裏放著,下聘禮,修繕修繕房子,在鄉下是足夠的!
因此,禾老三從沒想過禾小叔會娶不上媳婦。
回到家,他就細細交代了陳氏管這事,後者倒是一片慈母心腸,聯係禾小叔沒親娘管,但又有些為難:“幺娃在咱這方圓幾個村子裏的名聲都不好哩,年紀又大了,隻怕找不到那麼合適的!”
“先問問,咱大寶也二十多了,說找親事不是幾天就找了一個!不中就往裏麵山溝溝裏多問問,那裏麵人出不來,窮得很,怕是填飽肚子也困難哩,隻要聘禮多些,怕是不講究別的!”
禾老三也方方麵麵都想好了。
陳氏想了想,下午便抓了幾個煮雞蛋去了村上一戶姓宰的人家。
在盧家村,宰姓就這一家,也是以前逃荒逃過過來的,與村人也不大熟,家裏三個兒子,窮得叮當響,老大長大了二十多歲,才從大山那邊聘了一個媳婦出來,人稱木頭家的。
木頭家的今年不過二十七八,人同宰木頭一樣老實,不愛說話,但也勤幹。
陳氏便想著問問她山那邊的情況。
翻過這些大山後,便是澤州府了,但是這綿延一大片山的中間,也陸陸續續都住了些村落,隻不過不如盧家村先天條件好,那幾個村落都零零散散的,丁點良田也沒有,完全就是靠打獵收山貨過活,窮得很!
木頭家的也是成年不回去一次,見問了便承敘改天有空了回去問問,再給她準話。
陳氏自然很感激。因見她家裏實在不咋樣,這西北風都開始刮了,家裏卻還是漏風的,木頭頂,土牆,屋裏啥擺設也沒有,就一張桌子也破破爛爛的,見了用木槿與荊棘勉強遮起來的院子裏堆了滿滿的荊條與漂子,便知道也是整天在家裏不停手地做活掙錢的。
想了想,她沒有先問,而是回來問了問禾早:“早兒啊,咱家的柿子作坊我記得你當初說再要倆人,現在不是隻進了一個,還缺人不?”
她這模樣,禾早便知道是想要幫助人了。
做父母的良善一些比奸猾要好,但是,柿餅也是看季節做的,現在這天氣,隻能勉強做出最後一批後就要停歇了,等來年入秋了再做。
禾早想了想,便道:“現在柿子作坊是不缺人了,但我還想趁著過年的時節發筆小財,娘不中再等等,到時候我請!”
陳氏便驚訝了:“你又想做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