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子,輕聲:“我回來細問問看是怎麼回事,這幾天來你家的人應該很多,能應付過來嗎?”
上門來的人,無外乎要合夥做生意,或者是來借錢。
禾早點點頭:“當然能,你不要小瞧我。”
她說話永遠都是一副生機勃勃的模樣,看著她似乎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能輕易解決,每每這個時候,阿澈全身心都是放鬆著的,向後仰靠著,微微垂眼看她,然後手便探過來,在她的耳朵後邊輕抹了一下。
溫暖的指腹碰觸到耳根後敏感的肌膚,禾早差點像隻兔子一樣跳起來,有些驚愕地抬頭看向對方——他這是趁機占便宜嗎?
對方的神情卻很凝重:“你的臉怎麼了,有血!”
禾早耳朵後麵有拇指大小的血跡,隻是已經幹涸了。
剛禾早沒有對他說有人找自己說親的事,主要是覺得這種事她一個古代淑女還是不要對外人講。
聽了他的話,禾早才反應過來,為自己剛才那齷齪的想法臉紅,然後就笑:“沒啥,是我今天殺雞了!”
阿澈看出了她的得意洋洋,嘴角含笑,做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禾早原本隻想一句帶過的,可是他這種態度很輕易就將禾早想要講故事的欲望勾勒了出來。她馬上興致勃勃地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最後又意猶未盡:“如果不是大姐拉我,我肯定會當著他們的麵,將那雞子給大卸八塊,再燙雞拔毛,然後逼得他們吃下去不可。”
阿澈臉上的笑就消失了,他垂下眼眸思索了片刻,然後問:“你的親事是你父母做主還是爺爺奶奶做主?”
禾早被問住了,撓撓腦袋,有些不確定:“應該是我爹我娘吧,我們家到底是分了家的,不過,如果我爺奶執意要插手,我爹娘應該還會采取他們的意見!不是說長輩之命不可違嗎?”
阿澈看著她迷迷糊糊的模樣,心裏喟然歎了一聲。
“不過,我覺得肯定不懂擔心,事關我以後的終身幸福,我爹娘肯定不會隻顧著孝順!”
阿澈敷衍地笑笑。
再之後,他就沒有了說笑的心情。
禾早看出他的心不在焉,但想不通他是為什麼心不在焉,之後又與他說話,他總是心事重重的,禾早不耐煩了,便起身告辭。
阿澈親自送她到門口,看著她遠去,就也不急著回去,幹脆站在了院子中間發呆。
兩位武師傅很奇怪他在想什麼,問他,他卻隻是一笑置之,並不回答。
禾早說的並沒有錯,初三下午,禾家又陸陸續續登門許多客人,一個個打著拜年的口號,去了上房坐了一坐,就又來到三房,坐在禾老三麵前,不管熟悉不熟悉的,都親熱地對他噓寒問暖。
禾老三剛剛是斷腿的第三天,正是需要好好休養的時候,客人們源源不斷地上門打擾,他根本就休息不好。
禾春兒心最軟,看著就心疼起來。
她問禾早:“早兒,咱該不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