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橘兒頓了頓,然後很堅定地指著對方:“是他,是他跟我說的,隻要我跟他一起私奔,咱家就不會反對我倆的親事了!我就當是出來住幾天,然後就回去了……爹,我沒想著走……我還要回家的……”
禾早簡直想為她的天真歎氣了。
你無名無分跟了一個男人住了幾天,就算真回家了,那也是失了貞潔的女子,要是大家族,連活都活不成了!
現在禾家計較的,不光是她離家出走,最重要的是,她跟了一個男子離家出走!
但,可怕的是啊,她直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行為的危害性!
這隻能歸功於禾家二老教育的失敗。
她瞟了禾老爺子一眼,後者一瞬間像是老了很多,皺紋密布的臉上淚痕斑斑,半張著嘴,也同樣為禾橘兒的話震驚著。
似乎直到了此時,他才意識到禾早在車上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那些警告是為了什麼!
都是他沒教好閨女啊,是他沒教好……
禾老爺子閉了眼睛,長長歎息一聲。
禾早對禾橘兒的話沒有做半點評價,隻讓人把杜三少嘴裏的布條取出來,冷冷地問:“三少爺,果真是你誘惑我小姑私奔的?”
杜少桓卻使勁搖頭,瞪著眼睛喊:“可不是我哩,不是我……是她,是你們家這個不要臉的小娼婦勾引的我……我耐不住……”
“掌嘴!”禾早突然一聲厲喝:“杜三少,你的嘴太臭,我幫你洗洗。”
大山強有力的拳頭毫不遲疑就打了下去。
杜少桓便哎呦一聲叫,吐出一口血來。
他說話再也不敢不規矩了。
也虧得他能屈能伸,挨打之後還能說出流利的話來,陪著笑臉:“禾早小姑奶奶,這事我錯了,真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敢招惹你們禾家人了,我對天發誓,要是我再招惹禾橘兒,就讓老天打雷我把給劈死!”
禾早淡淡一笑:“口說無憑,這些,你得寫下字據來才中。”
筆墨也是早就準備好的,大山將筆墨紙硯放到了他跟前。
禾早讓人給他鬆綁。
杜少桓卻有些猶疑。
大山就揚了揚手中的棍子,杜少桓縮縮身子,顫抖地拿起了筆。
禾早便道:“我說一句,你寫一句。”
杜少桓就瞪大了眼睛,似是不情願。
這字據就相當於把柄,一旦寫了,可就翻不了身了。
“或者,你還想讓我幫你洗洗嘴。”
禾早看著他冷笑。
杜少桓耷拉下肩膀,有些不耐煩:“真囉嗦,你說就是了。”
禾早微微一笑,揚聲道:“我,杜家三子少桓,心存不良,見禾家小女長相出色,欲勾引……後更挑唆其私奔……如若以後再犯此類事,心甘情願,任憑禾家處置!絕無二言!”
杜少桓極快就寫好了。
中間,他若是敢停頓一下,大山的棍子就毫不遲疑落了下來,有次他隻是脖子發癢去撓而已,卻被大山打了一棍子。
他不由氣道:“你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再打,我隻是撓癢癢,撓癢癢都不讓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