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老三看看禾早與四寶,歎口氣:“我去請大夫來看看。”
他想說什麼,但是,又看了他們一眼,像是有話不好說出口一樣,就又咽了回去。
看著他遠去,四寶掘了唇:“咱爹沒罵咱!”
“我看他是想罵哩,隻是卻又想起了咱大姐,那話就不好說了。”禾早微微一笑。
四寶就點頭:“這倒也是。”
禾早就與他一邊往家裏走,一邊與他商量:“等回家時咱先不應對咱大姐說這事,讓她好好養著,跟咱娘說一聲。”
四寶沉默了下,就說:“早兒,你這性子咱娘一向不喜歡哩,你不應說話,到時候我說,我就說是我動的手,你沒攔住!”
剛才確實是四寶拿了桶潑了上去,但卻是禾早出的主意。
四寶也有此意,就同意實施而已。
禾早就搖頭:“那不中,該是啥就是啥!是我讓你回家提熱水哩!咱爺奶也看到我在旁邊站著!”
“他們說歸說,咱娘那你聽我的。”四寶很認真地說道:“咱娘她看重男娃,你要說了會挨罵的!”
“那你不怕挨罵?”
“沒事,我是哥哥,當然要護著你!”
很理所當然的一句話,瞬間把禾早感動得淚眼汪汪的。
回去後,她便尊重四寶的意思,沒有提自己。
陳氏就看了四寶一句,斥道:“那是你小姑,你咋能下手!以後這名聲還要不要了啊!你還要讀書考試哩,以後讓人扒拉出來,書也不讓你讀了!”
四寶低頭不應聲。
七寶則是一臉興奮地看著,站在禾早邊上,欲欲躍試想要問清楚。
禾早扯了他,朝他輕輕搖頭,又對陳氏說:“娘,小心我姐聽見,又不好受了。”
陳氏便忙壓低了聲音,扭頭去訓她:“你也是,你就站在邊上,咋不勸勸!都挺機靈的孩子,咋辦出這事來!這可是沒得完了,你爺奶咋會幹休哩!”
四寶梗著脖子:“我做的事我自己來頂罪!我小姑她做下的事她來頂!”
“那就讓你爹出麵去說清楚,給你大姐討個公道,你咋能也把她臉給潑爛了!”陳氏急道。
四寶聲音很平靜:“咋討公道?我爺奶是願意把我小姑給交出來任咱處置啊,還是舍得罵她?我和早兒過去,也聽了,我爺說咱弄錯了,一心向著我小姑。我奶那更是激動,要打我爹,說我爹非得逼死小姑才幹休!這該咋辦?”
陳氏微微頓住,然後就歎氣:“那不管咋說。你不能這麼做!”
“不這麼做那就根本沒辦法報仇!”
“報啥仇哩,都是親的,你咋報仇!”陳氏就說:“你現在這麼做,你爺奶肯定還要來找,我和你爹是晚輩,該咋辦?把你交出去任他們處置?還是與你爺奶對著幹?”
四寶掘著唇,不吭聲。
七寶的臉色便由興奮變成了擔憂。
禾早就開口:“啥都不怕,火來水擋水來土掩,自有自的法子!”她又看向陳氏:“娘。我小姑隻是個閨女,我爺奶就死命護著她,我四哥可是咱家的長子,你和我爹,我,我大姐,還有七寶,也自然會死命護著他!”
七寶就也忙跟著點頭,伸手比劃了下:“要是我爺奶真敢欺負我大哥,我擋在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