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早就笑眯眯地回答,臉上沒有半點惱怒:“我也懶得出去玩,就回去和大姐作伴吧,大姐要我教她寫字哩。”
這半年來,她和四寶七寶都在老宅,就三個半吊子在縣城住著,這讀書寫字方麵就沒有長進。
但是,禾春兒現在也想通了,明眼看著她一定是要嫁到李家去的,李宏綴少有才名,又是年紀輕輕的秀才,如果自己大字不識一個,那就是成親後,夫妻兩個也沒有共同語言,產生不了感情的共鳴!
這些是禾早對她說的,她一知半解的,但是覺得禾早說的一定是對的。
所以,對讀書寫字就重視起來。
陳氏聽了她的話就很歡喜:“你大姐在城裏可沒多學字,你正好教教她。”
她半點不知道剛才丈夫對自己產生了不滿。
禾早微微點頭。
禾老三也摸了摸禾早的小腦袋:“中,那就回家。家裏有零嘴,你們姐妹倆好好坐著。”
一家子就往家裏走去。
過了一會兒,柳鶯娘,小緞等幾個常在這裏做工,又關係極好的人就上門來了。
她們來隻是和陳氏拉拉家常,半年不在,回來的一個月又一直忙著,不好多說話,就趁了今天來,卻又因為是大年初一,就是連孩子也沒有帶,不好讓禾家拿壓歲錢的!
她們是知情者,知道禾春兒的臉受傷了,隻不好露出來,正在說話的時候就問候了幾句,陳氏就回了句能看好,幾個人倒是一齊感歎,笑著說恭喜。
等其他人都走了,就剩下柳鶯娘後,對方就悄悄地問陳氏:“春兒的親事定了沒有?”
她是知道禾家有那位姓李的少年長登門的,也約莫知道些當初禾小姑與禾春兒的事。
陳氏就搖頭,臉上笑意也弱了些:“這親事沒定哩,啥都說不好,目前看著那孩子倒是個成才的,就是怕以後會嫌棄我們春兒。”
她作為一個後母,總是思慮更多。
柳鶯娘就笑道:“你也不用想那麼多,我看人家成才,性子好,對你家也是畢恭畢敬的很,小小年紀就成了秀才老爺,這方圓百裏,誰家有這樣的能耐!啥配上配不上的,就你家現在這條件!這可是打著燈籠找不著的好親事,你不應犯糊塗!”
陳氏就忙笑道:“我咋會犯糊塗!我就怕因為我一個粗心,讓春兒的事有波瀾呢!這事我不多插嘴,全看春兒他爹和爺奶的意見,我一個後母,是不好多說話的!”
柳鶯娘就沒有再說,隻心裏歎息了一聲。
認識陳氏也有多年了,知道她是一根筋地要做那賢惠人,拿這個勸是勸不了的,也就幹脆不勸。隻悄聲問道:“這過年了,那秀才老爺總要登門的吧?”
陳氏就笑笑,神情暢意了些:“上個過年,和我們老宅鬧成那樣,他還上門了,今年更是如此了!”
柳鶯娘就忙點頭稱好。
因為柳會與禾春兒差不了多少,也是到了該說親的年紀了,陳氏就反問了一句:“你們柳會咋樣哩?有沒有說好的茬?”
柳鶯娘就歎氣:“他一直不在家裏,去哪兒跟他說去!每每他回家,跟他說一次,他就急,一點也聽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