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的孩子都有這個疑問,視線在禾老爺子與朱父身上轉來轉去。
禾老爺子淡淡應了一聲,抬眼看了看幾個人,等看到跟在後麵的李宏綴與禾春兒時,眼神有些變幻。
“爺,你咋來鎮上了?”禾早笑著迎上前。
禾老爺子咳嗽一聲,淡淡的:“你們來鎮上玩啊,那去玩吧,我要走了。”
四寶就趕忙說了一聲:“那我送爺回去。”
在路上遇到了長輩,本該護送的。
禾老爺子就擺手:“我又不是真年紀大了,不能動彈了,這好端端能走哩!”
他抬腳往前走去。
朱父對禾早幾個頷首笑了笑,態度很溫和:“也來玩啊?啥時候上家裏去啊!家裏都備了糖瓜子等著哩!”
伸手不打笑臉人,禾早幾個人都很有禮貌地一一問好。
“朱伯伯忙!我們就不恭送了。”四寶彬彬有禮。
朱父也笑嗬嗬地走遠了。
等他走了,禾早才與四寶湊到一起:“今天破五,咱爺不在家裏,出來幹啥哩?還和朱家人攪到一起!”
四寶搖頭:“不知,但是,肯定不是好事!”
朱家的名聲在鎮上很難聽的,為富不仁,兩口子愛財如命!朱嬌嬌的名聲很不好。
禾家人雖說與朱家做了親,但平時幾乎眉宇來往,尤其是三房,根本就沒有去過朱家。
倒是大房二房,去過幾次。
禾早就也不再說什麼,隻心裏一直想著這件事。
中午吃了破午飯。
李宏綴也是在家裏吃的,竟是吃出了包在大饃裏麵的銅錢。
惹得一家子都紛紛恭賀他今年肯定是好運來。
另一個,被禾夏兒吃了。
她似乎很不好意思一樣,拿了那枚銅錢,安靜地坐在那裏。
陳氏就道:“都拿去供香供香吧!供香完了就自家放起來!”
禾早就接口笑道:“這可是幸運幣!一定要收好!”
李宏綴就好奇:“為什麼叫幸運幣?”
禾早一拍腦袋,嗬嗬傻笑:“是口誤,口誤,這是幸運銅錢!”
這時候,並沒有人民幣的說法。
“夏兒,今年也有好運哩。”禾春兒誠心誠意地說道。
禾夏兒見七寶可憐巴巴地掰著自己的大饃,裏麵露出來包裹的紅蘿卜,紅薯,紅棗和核桃仁,又用手搗來搗去,就是沒有銅錢,不由好笑,忙將自己的遞給他:“你拿著吧,七寶,沾沾喜氣!”
大年初一已經有過這一出了,所以七寶一點也不感動,隻嘟了嘴,大眼睛水汪汪的。
禾早就揪了他的耳朵,罵道:“瞧你這一點出息!不就是沒吃著銅錢哩,你要錢,二姐給你一大堆,讓你數個夠!”
七寶瞅了她一眼,敢怒不敢言。
他的耳朵還在禾早手裏捏著,微微側著小腦袋,那大眼睛一斜一瞅,看著又可愛又可憐。
禾老三哈哈笑著,蒲扇似的大掌就去揉他的小腦袋。
粗手粗腳慣了,也不注意力道。七寶就跟著他的動作動來動去的。
“男子漢大丈夫,在意這個幹啥!來,喝杯酒!”禾老三將自己喝剩下的半杯小米酒遞給七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