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在人群中擠著,出汗,空氣不流通什麼的,也忌諱!
“她是篤定又討咱爺奶歡心了。”禾早一口說出真相。
其他人都沉默了。
禾老三的神情也微微複雜。
自小嬌養著長大的,與一直被忽視著長大的兩個人,一起盡心盡力服侍了幾個也,所得到的回報也是不同的。
眼看著原本對禾大姑很失望的二老,慢慢拋棄了那點成見,與禾大姑越來越貼心,禾大姑又成了小棉襖。
四寶低低說了句什麼。
其他人都沒有聽清楚,隻有站在他邊上的禾早聽清了,他說的是“愚昧”。
禾老爺子與禾老太太也算是愚不可及了吧。
“虧得咱小姑能忍下去。”她笑著。
禾小姑竟像是也忘了禾大姑做的那些事情,這些天,也與對方有來往起來。
不是去崔家住兩天,就是邀請禾大姑來家裏住兩天,又承諾要將收來的山貨全部賣與崔家。
不管是誰,都覺得禾小姑缺心眼,將她害得那麼慘,竟然能和好如初!
她那心是怎麼長的!
到了很晚禾小叔與馬氏才回來,兩個人都神情懨懨的,像是打了敗仗一樣。
禾小叔隻說了句:“不中,她不給!”就抬腳走了。
馬氏則坐下來,一邊哀哀哭著一邊咬牙切齒對我罵著:“那個沒良心的,那個啃著娘家人骨肉的賤****……坐在那裏掰著手指頭把百八年的事情都說了個清楚……啥你們三房沒分家的時候,有親戚嫁娶都是家裏掏錢,你們一文錢沒拿,啥幺娃也是自己家骨肉,就不該分得裏外那麼清楚,之前你們兄妹成親是個什麼規矩,就還按著啥規矩來!所以禮錢你們家不該拿……”
三房的人萬萬沒有想到還有這種說法。一個個目瞪口呆。
更離譜的還在後邊呢,馬氏繼續說:“人家說她是老大,成親的時候基本就沒要家裏的嫁妝,幹幹淨淨嫁到了崔家。但是,底下的兄妹成親時,她都給出了一份子,除了這一份子,還有平日裏孝敬爹娘的,貼補咱們幾家的……咱娘吃的那些個滋補藥,咱爹這會癱了吃的藥,都是很費錢,她作為長姐,全部拿出來了……那賤****,一邊哭一邊算賬,直說她吃虧了!”
禾老三也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拍到了炕上的小炕桌上,小炕桌不穩當,一個趔身就倒了,上麵的小東西跌得哪裏都是。
其他人都不敢吭聲。
馬氏不滿意了,捂著胸口:“三兄弟,我是照著大姑姐的話說,你跟我發啥脾氣!”
禾老三低了頭不應聲。
陳氏強笑了一句,也忍不住冷笑:“瞧瞧這個大姑姐當的,多委屈,多貼補咱們!”
“她越貼補咱們,咱們越窮哩,前兩年,差點沒把我們給餓死!”禾春兒也冷笑連連。
“你們家的不給你們,我娘家兄弟的東西,她也不願意給!就給家裏掂了兩斤肉!那麼一兜兜的米,一塊塊的肉,都被拉走了!瞧這個大姑姐當的!”馬氏也很生氣:“我兄弟割了二十斤肉哩,就給二斤!啊!說出去難聽不難聽!也不怕脊梁骨被戳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