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於要酒一事不理解,但,兩個丫鬟還是很盡職地去幹自己的事了。
等到人離開後,禾早才去解對方的衣裳。
阿澈身上穿的仍是深色衣服,這樣解開了腰腹處的束腰,將衣服掀開,她不由猛吸了一口冷氣。
怪不得隻是深色衣服,那血也流得這麼明顯,分明他受傷極重。
左腹處,有著一道深深的刀痕。血幾乎是往外冒著。
他受傷的時間也不短了,傷口也被草草料理過,隻是用了些藥,又用束腰紮住了而已,壓根起不了作用。
禾早便用最快的速度,將箱籠裏的半匹白布拿出來,扯了一團,先將那血窟窿給堵住。
這時候,隻有白布最潔淨。
其他布都染有顏料。
也虧得禾早這裏有白布,卻是為了給精品屋畫花樣子的,還有是試驗那個水洗布的。
不然大半夜要這些東西,一定會要人起疑。
勉強將血給堵住之後,外麵就傳來一陣腳步聲,然後是四寶溫和鎮定的聲音:“早兒,你找我?”
四寶應該是在夜讀,一聽她找就趕緊來了。
禾早忙揚聲:“四哥,你一個人進來!”
橘紅也趕了過來,聽到這話,便把托盤裏的東西遞給了四寶。
四寶有些疑惑。
門吱呀一聲開了,露出裏麵的光亮,還有極力鎮定卻掩飾不住臉色張皇的禾早。
四寶不動聲色擋住了禾早的身影,淡淡吩咐清歡與橘紅:“我與你們姑娘說話,你們都退下吧,不用來伺候!”
兩個丫頭施了一禮,退了下去。
禾早這才側身讓四寶進去,又將門關緊。
往裏間走去,禾四寶便看到了那半歪在椅子上的人,頓時一怔。
禾早已經心亂如麻:“四哥,你快幫我把他移到那床鋪上去,他傷得極厲害,處理不好怕是有大危險!”
四寶的眉頭緊緊皺著,他也看到了阿澈腰腹間那裹著的染了血的白布,當然,更看到了此時阿澈衣衫不整。
他掘了下唇,卻未吭一聲,幫著禾早將阿澈小心翼翼抬到了床上。
隻是一動,那已經堵住的傷口,就又開始流血了。
四寶便皺眉:“這不行,他必須得讓大夫醫治!”
如此嚴重的傷勢,再不處理一定會有大問題。
禾早卻搖頭,神情很複雜:“不中,他的身份是個問題,他這次回來是秘密而行,就是韓家也不能知道,他身邊也有幾個人跟著保護的,這會兒卻不見蹤影,可見凶多吉少!他來我這裏,想必是走投無路了!外麵一定有人在找他!四哥,我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在我這裏!”
雖說阿澈說不讓任何人知道他的下落,但是,四寶卻不是任何人。
四寶是絕對不會透露他的秘密的。
禾早說的如此嚴重,四寶的眉頭已經徹底擰成個疙瘩。
他不是天真不懂世事的少年,自然聽得懂禾早話裏的暗示。
阿澈一定是惹到了極為厲害的人,哪怕是為了自家安危考慮,他也不能將他的消息透露出去。
他定定看了臉色蒼白的阿澈一眼,又看看禾早,輕聲:“我那裏還有些創傷藥,我一並拿過來。”
禾早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