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春兒很感興趣地看向禾早:“早兒,你有啥整人的法子?”
禾早眼珠子轉了轉,神秘一笑:“讓小叔改掉這個壞毛病是不可能的,但是至少能讓他吃吃教訓!”
四寶便有些遲疑:“咱小叔對咱一向不錯……”
禾早他是知道的,想出的歪點子一定讓會讓人吃苦頭。
禾早就朝著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語氣很是鄙視:“一聽就知道你是男娃,向著小叔!”
“以後也不知道會不會像小叔一樣喜新厭舊!”禾春兒對弟弟們一向好,但是這回也跟著禾早玩鬧起來。
四寶當即就鬧了個大紅臉,張口結舌地解釋:“沒,我不,不像……”
半天都說出一句連貫的話來。
禾早就笑得前仰後合的,指著他:“中了中了,大姐跟你開玩笑哩!”
禾春兒也溫柔地笑。
四寶摸了摸腦袋,憨憨笑了起來。
因為是老爺子出麵,禾小叔即使想納人進門,最後也不了了之。
倒是裴家又敲詐了禾小叔一筆,禾小叔手裏有哪有銀子,就是串串香鋪子掙了幾兩銀子,也被他花光了,最後還是求到了禾家這裏。
禾老三對他是恨鐵不成鋼,但是又不能不管他,沒辦法,隻好拿出了五十兩銀子。
這前前後後,裴家就拿了禾家一百多兩銀子。
家裏馮媽媽就嘖嘖稱奇:“咱們縣城的千金小姐,所陪嫁的也不過是這個數,他陪嫁的閨女是做小老婆的,也太值錢了!”
但是,明顯是被敲詐的事,禾家人卻不得不如此。
誰讓人裴家閨女肚子裏懷的是禾家的種。
而且,這件事去告官的話,理虧的也在禾家,男女之事,總是女方吃虧一些,大眾輿論也在女方身上。
因此,禾小叔這次是既損失了錢財,又損失了名聲。
唯一慶幸的連珍珍沒有回娘家哭訴,她大概是知道娘家靠不住,因此極少回去,娘家人也沒想著來看望她。
就是生下了大胖小子,就在一個縣裏住著,娘家人也沒上過門。
等到禾小叔第三次上三房借錢的時候,是禾早接待了他。
禾早能當家,說話比十個禾老三說話還管用,這點禾小叔是知道的。
禾早直截了當告訴他:“以前咱們是一個姓,最親的關係,所以從沒有想著讓你借債還錢,但是,不能跟個無底洞一樣,光借不還吧,我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而是我們一家辛辛苦苦掙出來的!”
她剛說了兩句話,禾小叔白淨的臉就通紅了。
禾早視而不見,繼續說道:“以後小叔你再借銀子,我們也借,但是你得打欠條,不要你還利息,就是這些錢你得年底還過來!”
說著,禾早就將準備好的文房四寶放在桌上,大眼睛看著禾小叔。
後者掘著唇,不吭一聲。
好半晌,他才突然沙啞著嗓子:“我不借了,但是之前借的一百五十兩我寫上欠條,過年前還!”
他好歹也上過學堂,欠條上的幾個字還是會寫的,最後又畫押簽了自己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