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 心痛的滋味(1 / 2)

那是段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光,直到現在想起,也覺得仿若是身處地獄!

禾早雖然知道當時喝了那毒藥的人如今還好生生坐在自己麵前,但還是忍不住發抖,一雙小手緊緊握住他的,再也舍不得鬆開,一雙眼睛也直直盯了他瞧,一副又是惶恐又是疼惜的模樣。

阿澈回過神來,看了她這樣的緊張樣子,便微微一笑,繼續向下說道:“當時我也是被氣昏了,我脾氣本就大,脾氣一激上來,不敢不顧就拿了藥來喝,之後就吐了幾口血,暈了過去!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卻見到了阿誌!”

他衝著禾早一笑:“你認識他的,我們關係最好,從小就是穿著一條褲子長大的,我去了莊子上後,他還一直去看我,那次,也是他知道了消息,將京城一個很有名的隻下毒的老頭抓了來,給我治病,我喝下去的藥藥性雖是毒的,卻是那個女人耍弄的苦肉計,也害怕她親生兒子喝下去有個好歹,所以,藥量不足,藥性也不強,隻是初時看有些嚇人而已。我與阿誌一合計,便向那種毒老頭討了一副假死藥吃,他會前後安排好,等到兩日後下墓地,又將我救了回來!我隻有一個老仆在身邊,就是忠叔,他小時候在懷慶府待過,知道那一片刪叢多,人卻富裕,就帶了我投奔了去。後來,忠叔也沒了……”

說到這裏,阿澈的聲音暗淡下去。

禾早咬著唇,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才好。

當初見到他的最開始,他就說了他有一個忠叔的奴仆,是去給他尋門路的,卻再也不見身影,這幾年過去,怕是已經凶多吉少了。

“你當初明明可以去掉體內的毒,為什麼一定要假死脫身?”

禾早問出這句話後,就也明白了。

那時候阿澈年歲還小,就是被趕到了莊子上,仍被惦記著,他一個小小少年怎麼能鬥得過那狠心毒辣的婦人,給他下了個套讓他鑽。他大意上當不說,又有那樣一個偏心到了胳膊肘的父親,看見事情不問青紅皂白就先將認定是他做下的,後來竟逼著他硬生生喝下了毒藥!

這樣的地方,要是真的待下去,一定連骨頭渣子都不剩,都叫人給吃幹淨了。

禾早握著他的手,他的手寬厚溫熱,而她自己的,卻反倒冰涼起來,是被嚇得。

她白著小臉,想到了一個破綻:“既然你說那毒藥藥性不強,怎的你父親請來的大夫不知道?還是買通了人?”

阿澈瞅了她一眼,微微笑著,隻是那笑容很奇怪。

禾早還欲再問時,他輕聲開口:“我喝下毒藥後,他們任我自生自滅,並沒有請大夫……”

禾早的眼淚嘩得就流了下來。

也不知道怎的,看著用這樣語氣說出來這種一句話的阿澈,她心痛如同刀絞,嗓子眼裏像是堵了團團的棉花,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她緊緊握住他的手,指甲都掐到了他肉裏,自己卻還不覺得,隻是使勁睜大一雙淚眼朦朧的眼睛去看他。

阿澈卻還是笑著,看著她這個模樣,就拍拍她的背,自責道:“倒是我不該跟你說這些!嚇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