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秋兒心裏的不滿越來越多。
她是個聰慧的,所以,這一天,在冬慧不注意的情況下,自己偷偷溜到宴客廳,裏麵是禾早與一人說話的聲音,聽聲音,竟是一個很好聽的男聲。
她臉色一紅,暗暗想著這禾早真不要臉,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在家裏招待男客,而且還是獨自一人,幸好她是姐姐,可以幫著撐撐場麵。
因此,她就去了茶水間,小丫頭正忙著上茶。
她就笑著硬是將小丫頭擠開,端了茶壺上去。
小丫頭在後喊了兩聲,她卻充耳不聞。
禾早與虞誌說話,卻是不防人的,因此也沒有料想禾秋兒竟然會出現。
她猛地端茶壺上來,一聲嬌俏俏的聲音,將兩個人都嚇了一跳:“妹妹,這位公子,還請喝茶!”
她穿著是禾早送來的衣衫,布料上乘,顏色淺顯,臉上又劃了淡淡的粉,這樣一打扮,倒是個妙齡少女。
隻是,當她去倒茶的時候,有些尷尬了,禾早與對方的茶水還都是滿的。
禾早心裏冷笑。
虞誌見她麵容與禾早有兩分相似,又聽她這樣稱呼,便知道了她的身份,便含笑欠身:“這是二姑娘的堂姐吧?倒是第一次見!失禮了!”
虞誌本身就是那種很儒雅,書卷氣很重的男子,見到他這樣表現,禾秋兒臉蛋就紅了紅,偷偷去看他的穿著打扮,玉紫色衣衫,發上豎著玉冠,修長的手指上戴了好幾個玉戒指,看著又華麗又俊俏。
她一路走來,也不曾見過這樣的男子。
他又對她微笑,禾秋兒的心噗通噗通跳著,口幹舌燥起來。
禾早見她給自己丟臉,越發不耐煩。
麵上卻含著笑:“秋兒姐,這哪裏是你幹的活計,快放下歇歇去吧!”
說著就要起身來接她的茶壺。
禾秋兒一斜躲開了,笑了笑,有點可憐兮兮的說:“早兒啊,姐姐我初來乍到的,總不好白吃白住的,你就當我是個丫鬟,幫著服侍服侍你們!“
這樣的話……
禾早氣的臉頰通紅,一個做堂姐的來京城的妹妹家裏當個丫頭伺候客人,這傳出去,豈不是都要說她禾早是個虐待親人的主兒!
而且,她這樣的表現,也太難看了。
虞誌也非常尷尬,但是他這樣的身份,從小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隻低頭品茶當沒瞧見。
禾秋兒看到他這樣的反應,不由著急。
她說了這樣的話,這樣的男子不應該要表現出一定的憐惜嗎?怎麼沒有半點動靜。
禾早是要臉麵的,忍了忍,將怒氣壓下去,似笑非笑的:“堂姐,我可不敢讓你來伺候人!你來投奔我和四哥,我們當然要好好照顧你,再說家裏下人一大堆,哪裏到了你親自動手的地步了!你來伺候人,那讓底下的丫頭們都咋辦,豈不是沒了飯碗!”
說著,她就看著身邊的春曉,斥責了一句:“真是沒用的東西,要你是幹什麼用的,竟然讓客人端茶倒水,這傳出去,你家姑娘我還有名聲嗎?”
春曉本來心裏就急得不得了,吃了禾早這一句話,就像是得了命令一樣,有點委屈地迎上來拉了禾秋兒:“好姑娘,好歹給我們做丫頭的留點活計吧,這事可是不敢讓您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