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七八天,京城的人就傳言禾早臉上長了麻子,十分少見的一種麻疹,大概是治不好了,即使有大夫傳出要至少一兩年。但大部分人還是一廂情願的認為禾早治不好了。
所以她待在劉家莊養病的事情傳出來後,人人都覺得很好理解。
四寶與姬姑娘隔上幾天就會去劉家莊看看,沒有一個月,就都累的瘦了下來。
眾人便沒有人懷疑,但是有好些以前看不慣禾早品性的人,就議論紛紛,什麼說禾早本就是農家女啊,唯利是圖啊,沒有一點女子的貞靜溫柔啦,等等。
現在是遭到了報應。
這個消息傳的沸沸揚揚,當四寶聽到消息後,已經滿大街都能聽到了。
他氣的砸了茶杯,並命令下人去查。一定要查出來是誰在背後推波助瀾。
禾早對於這一切都不知情。
此時,她正辛辛苦苦趕路呢。
她裝扮成一位年幼的富家公子,季輝季月是貼身下人,對外稱是家裏產業破產,所以要往北投靠外家。季輝會說一點北方的口音,倒是能更取得人信任一點。
他們一路上騎著馬,往北走去。
因為要節省時間,幾個人很少在旅店裏留宿,而是露宿荒郊野外中。
他們大部分吃的都是幹燒餅,配著已經硬邦邦的驢肉和雞蛋,喝著冷水。
禾早原本以為自己能夠適應急行途中的苦,但是沒想到,在急行了十來天後,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沒有準備,被淋成了落湯雞。
禾早一下子就病倒了。
之前她肚子已經有些不舒服了,但也沒當回事,這回病倒後,不僅發著高燒,胃口裏也吃不下任何東西,連藥也存不住。
一喝下去就吐了個幹淨。就是出發前準備的丸藥也不管用。
沒辦法,他們隻好停下來,找了一家旅店住著,又去請全城裏最好的大夫。
有個高明的好大夫說禾早這是路上吃了不幹淨的東西,胃口本就脆弱,又淋了一場雨,發了高燒,兩者一綜合就嚴重起來了。
並說如果禾早吃不下藥,這病就不會好。
禾早此時已經發燒發的神誌不清,隻模糊的喊著:“阿澈,阿澈……”
季月急得不行,恨不得扒開禾早的喉嚨裏灌進去。
季輝則很冷靜,問道:“可有降溫的法子?”
此時已經到了邊境了,北疆戰事多,就是請來給禾早看病的大夫,也是被請到戰場上給傷病治過傷的。
所以,他倒是有個法子:“喝不下去藥的情況下,將燒酒倒在皮膚上,一遍遍擦拭,也有效果。隻是病人會承受很大的痛苦!”
尤其禾早還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季輝看了看臉色通紅的禾早,咬咬牙:“就這麼辦!”
季月當晚就親自問禾早擦拭身體。果然極為難受,禾早哪怕沒有了神智,也會發出痛苦的呻吟。
季月也是從死人堆裏出來的,品性豈會軟弱,因此咬牙將禾早身上擦拭了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