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早和顏悅色的看著他:“當時的事情我們都料想不到,雖然凶險,但是我和季月都僥幸得了性命,倒是也沒有大礙,隻是季月還需要吃些苦頭罷了,倒是你,竟是立了大功了!活捉金人王子,就是你家主公也要高看你一眼!”
季輝知道禾早是故意與他說好話,垂了頭不做聲。
禾早就也不管他,徑直進了屋子看季月。
見對方麵色慘白,躺在那裏,棉被蓋得厚厚實實的,睡得倒是也安穩,就問跟進來的季輝:“大夫怎麼說?”
“大夫說了,隻是失血過多,好好睡上幾日,再補血,過得一兩個月就好了!”
禾早放下心來,道:“可是有人伺候?”
“有,主公派來了一個小丫頭!現在去廚下熬藥去了。”
禾早搖搖頭:“一個人哪裏夠,你再找一個來,你一個男子,做不了近身的活計,她們兩個人互相提醒著,倒是最妥當!”
季輝就謝過了。
禾早又在季月這裏坐了一會兒,因為自己後腰也疼,還因季輝有些不自在,就也不久待,起身回屋了。
歪在榻上,拿了一本書翻看著,混度時光罷了,看到半下午,有些困,怕再睡晚上就睡著,就招來車大娘問她阿澈什麼時候回來。
車大娘搖頭:“這個不曾聽說!”她見禾早臉上有些疲倦,就小心問了句:“不顧姑娘坐著,我念書給姑娘聽?”
禾早倒是驚訝了,沒想到她竟然認字。上下瞧了她一眼,把對方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禾早才輕輕笑:“沒想到車大娘還是個有高才的,之前倒是我怠慢了!”
語氣很客氣。
這也是時人對讀書人的尊敬之處。
因此,車大娘忙忙擺手,臉色漲紅:“隻是以前在閨中時閑暇上了幾天學罷了,倒是讓姑娘見笑了!”
禾早擺手:“不笑不笑。既然如此,那你給我念一篇吧!”
她現在拿在手中的卻不是話本了,而是山水遊記。隻是語言稍微晦澀,又是豎著排版,看著很吃力。
現在有人代念,自然比之前好過很多,就閉著眼睛聽了會兒書。
外麵就有人傳:“將軍回來了!”
顧子明,人人都稱是小將軍的。
這個將軍,隻能是阿澈了。
禾早這大半天做什麼都不順心順意,其實也是因為心裏想念他的緣故,此時聽到就猛地睜開眼睛,臉上現出一抹驚喜來。
車大娘也忙住了口,放下書,笑著:“姑娘,將軍一回來,必是要看你的!”
禾早從床榻上坐直身體,車大娘很有眼色的將她微微淩亂的頭發撥正了,這才起身將門打開。
果然見阿澈威風凜凜,邁著大步走過來。
許是在外麵久了,他剛一進屋,就帶來了滿屋寒霜,一雙俊眉也帶著幾分風霜,似是有些疲憊的樣子。
但是一看到禾早,那疲憊就一掃而光了,先暖和了下手,就走過來,一邊問車大娘:“姑娘今日可吃了飯不成?”
車大娘含著笑,和和氣氣的回話:“姑娘正晌午起來,吃了半碗米粥,又喝了一碗羊肉湯呢,姑娘一直誇那羊肉湯喝到肚子裏,全身都暖和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