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喝口水的工夫,阿澈也不老實,大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禾早光滑的背部,後者嚶嚀一聲,抱著枕頭往裏麵躲了躲:“別鬧了,我要睡覺了……”
阿澈低低笑著,躺下來,長臂一伸,將她攬在懷裏,笑道:“那我們斯斯文文說會兒話,好不好?”
禾早閉著眼睛,連搖頭的力氣也沒有:“不,我要睡……”
聲音已經朦朧了。
阿澈見她實在太累了,就不再鬧她,陪她安靜的躺著。
次日一大早,禾早與阿澈就早早起來,準備回門。
這是她作為新嫁娘第一次回娘家,當然要非常隆重才行。
鄭重打扮了一番,身上照舊穿的大紅衣衫,也是阮煙羅的料子,上麵繡著一簇簇的蘭花,在六月份的天氣裏,看著既喜慶又熱鬧。短襦相比較之下更長一些,將整個臀部都包住了,更好的顯示出纖細的腰肢。
這是上丈人家,阿澈按理說該穿郡王服才示尊重的,但禾家人身份不高,如果他穿著一身去那麼,一家子都得向他下跪行禮,這不是阿澈願意看到的,所以,他穿了一件淡紫色的長衫,頭發被玉冠束起,長身玉立,風度翩翩,倒像是一個儒雅的世家公子,反而不像是征戰沙場的大將了。
見秋蟬正服侍著禾早畫眉,他就好奇的湊過來,從鏡子裏麵專注的看了會兒,就突然說道:“來,我來畫!”
說著就接過秋蟬手中的眉筆,對著禾早的眉部比劃起來。
禾早有些不信任他:“你會畫不會?”
阿澈很自信:“我畫丹青也常會美人,彎彎柳葉眉,我當然會畫!”
禾早越發懷疑了:“在紙上描眉與在真人身上畫眉是不一樣的好不好?”
阿澈卻沒當回事,比劃了下,就開始描。見禾早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不肯閉眼,就低聲斥了一句:“閉眼睛!”
禾早不情願的閉上了,艱難的熬了半晌,阿澈才終於放下眉筆,笑道:“好了,你瞧瞧!”
禾早立即就睜開眼睛,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的眉毛。
她的眼珠子頓時比剛才瞪得還大了。
鏡子裏映出來的兩團黑乎乎的東西。簡直像孩子的隨手塗鴉。
禾早滿臉黑線,瞪著罪魁禍首,後者摸了下鼻子,輕咳一聲:“確實,在紙上描眉與畫眉是不一樣的!讓丫頭幫你弄吧,我,我還有事,先去書房一趟!”
說完,將眉筆往秋蟬手裏一塞,自己匆匆走了。
禾早看著他像是有鬼追的背影,又好氣又好笑。
秋蟬也憋著笑:“郡王妃,郡王倒是知情識趣,與一般那些粗魯的大將很不一樣!”
禾早望著京中慘兮兮的自己,想要生氣的,但是卻也忍不住笑了,搖頭歎道:“他這個人啊……”
後麵的話沒有說下去,但是眉宇間卻明顯舒展很多,洋溢著自內到外的幸福。
阿澈來到外書房,俊臉上的紅暈終於退下去了,心裏有些懊惱自己這回的失敗。
他從一個密封的小匣子裏拿出兩卷書,一卷書,赫然就是春宮圖,一張張一頁頁,畫著的都是極為羞人得畫麵,邊上還配有注解,而另一卷書,卻是一本教人怎麼討女子歡心的禁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