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個人終於安安生生躺在被窩裏後,禾早還記得先前兩個人吵架的起因,她就有一下沒一下的玩著阿澈的手指,輕聲:“季月是個很有自尊很驕傲的人,我沒把她當下人看!”
阿澈半靠在枕頭上,半摟著她,原本正閉眼養神,聽到她這句話,就心裏好笑,這跟男子似的爭強好勝的脾氣也改不了!到現在還記得這事呢。
他就淡淡嗯了一聲。
似是沒有反應,禾早就再接再厲:“你看我在這後院裏,接觸的都是下人,一個個在我麵前戰戰兢兢的,隻季月還保持著她的本色,我覺得很不容易,而且我們三個一起去北疆的時候,季輝是個男子不方便,全程都是她護著我,她是侍衛,又不是侍女,那些伺候人的事一開始做起來磕磕絆絆的,後來才好了些,就為這個,我也領她的情!”
阿澈有些無奈:“這是她應該做的!”
禾早就嘟嘟嘴:“在你眼裏當然什麼都是應該的,但是我不是你這樣的身份,我是農女出身,當年要不是我機靈,四哥七寶護著我,我早就被家裏人賣去當丫鬟了,說不得還不如咱院子裏的三等丫鬟呢!”
阿澈在盧家村的時候,聽說過這件事,當時就心疼不已,隻是事情到底過去了,自己也沒有立場,也就放著沒管,現在聽到她親口說起這件事,就有些感觸,溫柔的看著她:“那時候,苦了你了!”
禾早卻揚起嘴角笑:“不苦,當時我們一家子都一條心,慢慢的日子就過起來了,我沒怎麼受過窮!現在的日子,用村裏老人的話說,就是掉到福窩裏了!”
她說的是實話,自己一穿來,就慢慢引導著一家由貧窮走向富裕,那段苦日子,倒幾乎要忘了。
但阿澈卻以為她是故作堅強,不肯往下說而已,她畢竟十歲了家境才慢慢好起來,當初自己見到她的時候,都十分驚訝,哪裏是個十歲的丫頭,又黃又瘦,一陣風都能吹倒似的。
隻是,那份古靈精怪,也不像是個十歲的丫頭罷了。
阿澈嘴角就忍不住揚起一抹笑。
禾早卻想起一件事,神秘兮兮的盯了他一眼,悄聲問道:“阿澈,我問你一件事啊!”
阿澈挑挑眉,耐心的看著她。
禾早就低低的笑:“你啥時候喜歡上我這個鄉下村姑的?”
阿澈嘴角含著一絲笑,反問一句:“很好奇?”
禾早忙將小腦袋點得像是小雞啄米:“嗯嗯,很好奇!”
阿澈作勢要湊到她耳邊說,禾早就忙乖乖的將耳朵遞過去,專心致誌的要聽。
男人卻突然含著她的耳垂吮吸了下,吸得後者腳心發麻,才突然放開她,低低的笑:“不告訴你!”
禾早陡然睜大了眼睛。
阿澈已經翻過身,佯裝要睡的樣子。
禾早咬著唇,瞪了他好幾眼,才嘟噥一句:“不說就不說,誰稀罕!我也不告訴你我是啥時候喜歡你的!”說完賭氣一般,翻身往裏靠了靠。
唔,離開了那個火源,倒是舒服多了。
禾早想起自己剛才是打聽季月的事來著,扭了頭見對方一動不動的好像睡著了,就也打了個哈欠,迷糊的想反正那個相中季月的人也不會跑,明天再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