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正被全府的人圍著觀看著的正在受罰的婦人,是他的妾室,也是吳世宗的親生母親!
這個女人,麵目平庸,是從最低等丫鬟升上來的,說實話,自從她生下阿宗以後,他就沒有正眼看過他,但是卻也給了她一個妾室應有的待遇,也沒有虧待過她!
她本人也老實,從不惹事生非,除了每天準時來上方請安之外,都規規矩矩的待在她那個院子裏,基本沒有外出過!
可,她是阿宗的母親,無論犯了什麼錯,也不應該得到這樣對待!
王氏她在做什麼?是故意要對阿宗母子采取報複嗎?
是了,是了,因為阿昌被撤去了世子之位,而自己今天要舉薦阿宗為世子,所以,王氏這個女人才會采取瘋狂報複!
真是可怕啊,如果不是自己突然回府,怕是一輩子也不知道自己枕邊的女人,子女的母親,竟然是這樣一個可怕的人!
看著她無比端莊的坐在那裏,悠閑的喝著茶,然後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很享受的模樣!
武寧侯隻覺得心口的怒火越燒越烈,隻聽到啪得一聲,似乎什麼東西燒斷了。
他厲喝一聲:“住手!”
他來了這麼久,而所有人都在專心致誌看著這一場刑罰,竟然沒有人看到他!
在聽到他的聲音後,眾人便是一愣,然後都慌亂的跪在地上,口裏亂七八糟的喊著:“給侯爺請安!”
那幾個正在揮鞭子的粗使婆子也是一怔,互相望了望後,就嚇得忙扔掉手中的鞭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
按著吳世宗的幾個小廝也放開了手,後者就拚了命的站起身,向他的母親跑去,但是,他的手腳都被綁著如何能夠動彈,隻邁了一步便跌倒在地上,他卻仍不放棄,像隻蠶蛹那樣向前湧著。
而自己的那個妾,趴在那裏,一動不動,似乎已經昏了過去。
這樣的景象太淒慘,太讓人不忍直觀!
武寧侯心中升起了無限的悲涼,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幾個嚇得不敢動彈的小廝:“給少爺解開繩子!”
他們便爭先恐後的幫吳世宗解開了,後者一個箭步撲過去,將妾室抱在懷裏,一邊喊著“姨娘”一邊嚎啕大哭起來。
武寧侯又吩咐了一句:“將青姨娘解開繩子,送回去,再請了大夫來瞧瞧!”
立刻就有人答應了,然後急急搬走了青姨娘。
吳世宗急忙跟著一起走,但是走了兩步後,就又轉頭看向武寧侯,目光有些躊躇。看到他這個模樣,武寧侯對他最後的一抹憤怒也沒有了,擺擺手歎了一口氣,溫聲:“先回去給你姨娘看傷,什麼話以後再說!”
庶子就連連點頭,彎腰施了一禮後,急匆匆離開。
院子裏就剩下了那些沒有差事的人,和武寧侯夫人王氏!
武寧侯淡淡的掃了一圈:“都沒有差事做了嗎?”
一句話成功的驅散了所有的下人,不管有沒有差事的,都爭先恐後的逃離了那個院子,就生怕自己跑得慢被侯爺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