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道上行駛了半個多時辰,但是在前麵快進縣城的時候就又轉彎了,進了邊上的山林小道。
到了中午,也沒有休息,隻有人給禾早送來了午飯,照舊是一個饅頭和半隻說不清楚是什麼獵物的腿,隻灑了鹽,皮也沒剝幹淨,禾早為了保持體力,隻得艱難的啃著肉,再將一個饅頭吃了,將自己撐得飽飽的。
季月胃口不太好,中午的飯菜與禾早的一模一樣,但幾乎隻吃了一半便不動了。
禾早看了她一眼,也沒有做聲。
之後的一個下午,他們都在官道和山林小道上來回轉換著。也沒有遇見可疑的人,一直到了傍晚,他們才在一塊山頭停了下來。
就地紮起了帷帳。
林景衛親自過來請禾早下山:“郡王妃,今晚我們就在這裏休息!”
不是每個人都有營帳的,禾早與季月待在一個最大也最寬闊的營帳裏,其他人隻有幾個首領住在營帳裏,剩下的人便全部露天。
禾早微微咬唇,摸著自己的肚子,眉頭皺著。
季月發現了她的異常,便吃了一驚:“郡王妃,怎麼了?”
禾早便苦笑了下;“如今我的身子骨倒是越來越弱了,隻是吃了一天的幹糧,這胃就受不住!”
季月很著急,忙過來就要為她把脈。
上次她和季輝護送禾早去北疆的路途中,禾早就差點因為一場大病而被奪去性命,所以她當然不能大意。
在她的手心碰著禾早之前,她已經暗暗對她使了個眼色。
季月心領神會,立即明白她是打什麼主意了。
她細細看了下禾早的神情,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加上一個白天的奔波,就是一個正常人臉色也不會好,所以禾早皮膚蒼白,額頭再微微一皺,帶著一點痛苦的表情,就再也看不出破綻了。
她忙起身出去叫人。
林景衛親自為禾早把脈,然後便沉默不語。
禾早淡淡的看著他:“我怎麼了?”
林景衛想了想,便道:“到底是生活粗糙,郡王妃適應不了,還請郡王妃再忍受一天,明天下午我們到了城裏會給您請大夫!”
“什麼!還要等明天!”季月著急了,一把抓著林景衛的肩膀:“你沒看見如今郡王妃都疼的受不了了,我不管,你馬上找來大夫給郡王妃吃藥,我告訴你,郡王妃可是比不得你們這些皮糙肉厚的漢子,吃肉食喝冷水都沒事!”
林景衛垂下了眼簾,沉默了下,然後便又抬頭看向禾早:“郡王妃,您知道為什麼我們要拚命趕路嗎?”
對上他這種與眾不同的神情,禾早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她的預感是正確的,林景衛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因為我們兵分兩路,我負責將您帶出來,而他們的任務便是帶走兩個小郡王!我們約定好明天下午見麵!”
禾早再也顧不得肚子疼了,她猛地坐起來,伸手扒著對方的領子,惡狠狠的瞪著他:“你說什麼!”
季月也驚呆了——難道兩個小郡王竟然也遭了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