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當天晚上便在附近的一個農家家裏過的夜,晚上,禾早交代了幾件事情。
第二天早上,常發財便與周氏一起去了府城。
他們趕著牛車去了,等到半下午才風塵仆仆的回來。
周氏的第一句話便是:“沒有打聽到人!禾府,禾源氏的所有店鋪都關門了,在街上很多官兵在征兵!”
看來,為了減少他們禾家的根基,新皇特意從懷慶府下的手。
周氏說起來還有些心有餘悸:“那些人看到孩子他爹,差點將他也拽了去,幸好他說了幾句我們的當地話,一聽便不是本地口音,我又塞了塊銀子給他們,兩個人這才趕回來!”
她給的銀子,是禾早出門前讓她打聽事情給的五兩銀子。
常發財一言不發,半晌才說了一句:“沒想到懷慶府竟然這樣亂了!”
“木娘子,我們找了下,沒有找到你的娘家人,你給的那個地址,根本就沒有一個姓木的!”周氏也繼續說道。
明麵上,禾早是讓常發財與周氏找的木家,但其實,禾早卻私下裏悄悄囑咐過周氏,要打聽禾家的下落!或者是任何一家禾源氏的下落!
周氏想的更加健全,不敢直接找人打聽,在府城的主街道上轉悠了一圈,看到隻要標有禾源氏字樣的鋪子都關了門,禾府也緊閉大門,上麵貼了封條,便知道事情不好。
她便特意去了一家小飯館,找了這家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向他打聽了下。
他便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那天之後,知府大人便被罷了官,新任的是一個公公,他下令說禾大人貪贓枉法,違抗上令,所以即刻緝拿,又帶了人上禾家去查抄家產,但是,那禾家人竟然像是提前得知消息一樣,悄悄兒跑了,於是,這新任的知府大人便將禾府內的所有金銀珠寶都給押走了,又將大門上了封條。又派了兵卒去下麵的禾源氏店鋪搶金銀,那些店鋪一夜之間就都關了門,至今也不知道人去了哪裏!”
當著眾人的麵,周氏不能說這些,隻能耐心等到她和禾早單獨相處的時候,才把自己打聽的一五一十說了。
禾早的拳頭緊握,好半晌,才鬆開,輕問了一句:“你可曾打聽到有關嬰兒的事情?”
周氏指的是她另外一個雙胞胎兒子,眉心一跳,搖頭:“沒有……但想來,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我也不敢打聽過多,怕惹人注意……”
禾早就笑了笑,點頭:“你說得對!”
她臉色在蠟燭的照耀下,有著異樣的慘白。
周氏忍不住安慰道:“木娘子,我看這事你也不能急,你娘家人都是有能耐的,消息靈通,能提前逃了個幹幹淨淨,便知道都提前做好了準備,安全上倒是不用擔心!相比之下,您應該要更擔心自己的安危才是!”
剛才在街道上,她也看到很多兵卒都在檢查街上帶孩子的婦人。
禾早扯了下嘴角:“你說得對,我現在最擔心的應該是我和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