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典型的你狠我比你更狠的做法,所以朱允涵被嚇到了,怔怔地看著她,一聲都不敢吭。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禾早收回手,她彈彈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一言不發的往回走,又抱起來四寶抱在懷裏的順哥。
兩個孩子將剛才的一幕幕看在眼裏,之後,順哥明顯比以前要聽話的多,最起碼在禾早麵前是這樣,他們這個時候看向禾早的眼神,都充滿了敬畏。
朱允涵被人攙扶到了馬車上,他大概被打怕了,在後來一路行程中沒有再說一句話,但是沒有人看到,他的眼睛中卻流露出來深深的憤恨。
在被流放的幾年中,他遭遇了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光,在那幾年,頭幾年裏,或許有人保護著他,他囂張肆意慣了,惹怒了很多人,後來,當家裏不再管他之後,他就成了街上人人喊打的老鼠,幾乎都沒有他的生存之地。
他被人打過,揍過,罵過。為了生存,他也給人下跪,低聲下氣的,想要討得一條生路,所以剛才,禾早那樣打他,就讓他想起了以前那段痛苦的時光,他心中充滿了憤恨與厭惡,但是,卻沒有勇氣去反抗。
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緊緊握著雙拳,閉上眼睛,在心裏發誓,我要強,我要變強,總有一天,我要將所有人都打壓在地上。
傍晚,他們在一個縣城裏麵停了下來,專門租了一個院落,因為有禾早與幾個孩子在,四寶不願意趕路太過讓幾個人受到勞累,尤其是現在的天氣還特別的熱。
一隊的人都出了一身的汗,和早貼心,讓人打來幹淨的熱水,讓三個孩子洗了洗澡,換身幹淨的衣服,然後坐到大竹席上玩兒。
然後她自己才去洗澡,出來的時候,飯菜已經送過來了。這些飯菜當然不是客棧裏邊的人做的,而是,春曉她們拿了食材,去廚房自己做的。
出門在外,尤其是夏天,外麵的飲食要精心。
兩個孩子也是累了一路了,吃的特別的香甜,四寶看見便十分的驚訝。
禾老三與陳氏剛才就一直憂心著,這一會兒便趁著吃飯的空當,仔細地查看著禾早的傷口,還好隻是蹭破了點皮,並沒有大礙。
城陳氏就道,“這好好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那個朱公子,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呢!他不是和郡王是兄弟嗎?怎麼差別這麼大,害得早兒受傷都不肯道一聲歉。”
禾早幾個沒有說話,四寶冷哼一聲,“郡王從沒有將他當做兄弟。”
禾早想起阿澈以前對她講過的,朱允涵小的時候,並不懂事兒,阿澈對他又特別的好,所以其實兄弟兩個人之間感情是很不錯的。但是漸漸的,朱允涵長大了,他的母親和周邊的下人對他產生了不好的影響,所以後來就慢慢地長歪了,長殘了。阿澈有一次提起還很可惜的樣子,如果見到現在的他,阿澈一定會很失望,甚至會痛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