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軍人，這裏是部隊，是把一切不可能化為可能的地方，繼續！”
涼慕止抿緊了唇，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莫名跟著他的口令走，竟真的繼續做了。
期間，又掉了一次。
“還有17個，繼續。”
人的意誌力到了某種艱難的程度，反而會被激發出鬥誌，比如涼慕止現在，她骨子裏那股傲勁兒已經被聶江野激發出來，還真跟俯臥撐幹上了。
半個小時後，她聽到男人的聲音。
“好，可以了，站起來。”
此時此刻，涼慕止心裏的成就感爆棚，相當於是之前那種不情願的幾十倍。
她彎起一抹弧度站起來，不料身體沒反應過來，一下子踉蹌往前而去，撞進一個胸膛之內。
烈日把他的衣服烘烤出一股類似於稻香的氣息，額頭抵著他的胸膛，似乎被灼到，她立刻彈開一些，抬起頭看向他。
他的臉離地很近很近，近到涼慕止能看清他唇瓣上的細小唇紋。
心，好像漏了一拍。
她覺察自己的手臂被穩穩地扶住，一秒之後，她被扶正。
她匆匆回神，在心裏呼了一句見了鬼了，幹嘛被這個人晃了神。
“立正！”
她挺直雙腿，然而腦袋瓜子想的事兒早就跟訓練牛馬不相及。
聶江野傾身用手背拍了怕她的膝蓋，“兩腳跟靠攏並齊，兩腳尖向外分開60度，兩腿挺直，小腹收起，挺胸，兩肩要平。”
說著，他上手去糾正她有點聳的雙肩。
這一刹那，涼慕止不由地咬了咬唇，眼神有點飄。
“出什麼神，我的話你聽進去沒有？”首長同誌攏眉。
“報告，聽進去了。”女聲平平，沒有倔強沒有耍脾氣，很平靜。
聶江野臉色稍微有點緩和，“稍息。”
他看了眼時間，“行了，歸隊。”
涼慕止點頭，轉體齊步跑回了自己班。
回去之後，離午飯時間也不遠了，教官沒有讓她們再繼續做比較難得訓練，隻是鞏固一些體態訓練。
聶江野看到她服從地走回自己的隊列中，視線收回來。
一直在旁邊樹下乘涼的副官走近，臉上掛著痞氣的壞笑，“咱們首長同誌英姿凜凜，就是不上戰場也能俘獲一大批‘敵對分子’啊。”
聶江野瞥他一眼，“你又在扯什麼瘋話？”
兩人不急不慢地往前走，副官道，“我看你也才21歲，怎麼在這方麵的反應不如同齡人呢？每每跟你說這些，你都跟我不在一個層麵上說話。”
聶江野擰眉，“別跟我拐彎抹角，把舌頭擼直了說話！”
副官臉色一撇，“是！”
正經了一秒鍾之後，又說，“你沒注意到剛才那名女兵看你的眼神麼？剛中帶柔，柔中有意。”
聶江野的軍靴一頓，轉身麵對副官，“張副官，你的思想態度有問題，刻意曲解別人的眼神就是在製造事端。”
張副官麵色一尬，“我……唉，你這！”
他一揮袖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追上聶江野的步伐，“可是我覺得吧，你把人家女兵單個拎出來影響不好吧，這樣會惹來閑話的，這要是男兵也就沒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