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見到周元,方程還沒問什麼呢,周元就先問起來了,“阿姨真的不認識馬叔?”
方程說,“你那天又不是不在,我媽不都說不認識了?”
周元古怪地瞅她一眼說,“可馬叔卻不是這麼說的。”
方程不動聲色地問,“那他怎麼說的?”?“他說他跟你媽是同學,還說……”周元說到這兒,突然停下來,觀察她的反應。
“有什麼就快說,吞吞吐吐的,真不像你的作風。”方程沒好氣道。
周元說,“我怕我說了你接受不了。”
方程嗤了聲,“我有什麼不能接受的,他說的可不見得就是事實。”
周元哦了聲,“可見不是我多想,你也這麼想過。”
方程瞪了他一眼,不吭聲了。
周元說,“昨天不歡而散之後,在回去的路上,以及一整個晚上,馬叔都在問有關你們的事。”
方程急忙抬頭,“你都告訴他什麼了?”
“當然是我所知道了。”周元說,“不過,你根本就不用擔心,我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因為緊要的我也不知道啊,就連知道的你的生日不是一月是八月我都沒說。”
方程鬆了一口氣,表麵卻說,“說了也不代表什麼。”
周元來了句,“但不說,他也能查得到。”
方程不由緊張了起來。
周元說,“以馬家的人脈,這事要不了多久,你所在醫院的出生證明,以及其他詳細的情況都能給你查到。”
方程的臉色變得很是凝重。
周元接著說,“阿姨改你的出生日期,想來就是為了騙過他,十幾年前應該騙過他一次,因為他說過,十幾年前他來過這裏,從此後人就長期定居在了國外,他很快就會知道你是他的女兒。”
方程激動反駁,“我不是。”
周元不由歎了聲氣,“馬叔跟我爸關係極好,是大學的同學,現在想想我才有點明白,阿姨為什麼不待見我了,估計一早就猜到我爸爸是誰,我這是受了多大的池魚之殃啊,不過,說起來,也挺好奇的,這兩人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阿姨不像個壞女人,而以我對馬叔的了解,他更不像是個始亂終棄的人,倒更像是個為情奔走他鄉的人。”
方程輕哼了聲。
“你別不信,我自小就認識他。”周元說,“就沒見過他身邊有什麼女人出現過,我爸一直說他一根筋,想不開,你到底怎麼想的啊?”
方程說,“沒怎麼想,本來就沒什麼事,我幹嘛要自尋煩惱。”
周元氣呼呼地哼了聲,“算我白說了。”
方程並不像她表現的那麼雲淡風輕。
她幾乎不需要問什麼,也不要證據,就憑她對她媽的了解,就敢斷定,那馬小叔毫無疑問應該就是她從未見過的父親。
她也相信,他肯定也產生了懷疑,因為不止一次有人說她跟他長的有些像。
這麼多年,她不止一次想過,她的父親是什麼樣的人,是高的還是瘦的,是英俊的還是平庸的,是子女成群還是別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