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襲玄色衣裳,墨發盡數綰起,手中捧著一盞蓮花形狀的長明燈。
葉清鳶一怔,有一瞬間以為是見到了晉璃。
那一張臉孔,有著玉雕般的質感,與晉璃出如一轍的五官,眉眼精致,唇瓣微抿,渾身上下卻透露出一股子寒涼的氣質。
葉清鳶見他漸漸走來,胸腔裏的那顆心髒,不知為何,越跳越快。
“阿彌陀佛,禦公子可是要去地藏殿點燈?”她身邊的和尚走上前,雙手合十,問道。
來人點了點頭,用手護著那長明燈。
長明燈,一燃上,就不能讓它被吹滅,直到油盡,燈自行熄滅,這才可以。
“既然這般,待稍後老衲前去地藏殿,為此燈誦經祈福,以傳達禦公子的心意。”
“有勞了了大師了。”來人說道,微微頷首,便抬步往前走去。
自始至終,都未曾看過葉清鳶一眼。
待人走遠後,了了大師回頭,對葉清鳶說道:“葉姑娘若是無事,也去前麵聽老衲誦經如何?”
葉清鳶看著麵前笑得如同彌勒的和尚,沉吟片刻,說道:“我出來也有些時候了,再不回去,估計我那丫頭會著急。”
了了大師臉上掠過一抹失望之色,“既然這般,那葉姑娘請自便吧。”
了了大師見她拒絕得幹脆,也不再說什麼,道了別,便去前殿準備祈福誦經的法器了。
葉清鳶在原地站立了好一會,望著那人離去的方向,平複著急速跳動的心髒。
許久,她才慢慢地獨自走回禪房。
彼時,桃夭早就添完了香油錢,還順路去廚房取了齋飯。葉清鳶早上起得早,也沒有吃多少東西,桃夭自己都已經是饑腸轆轆了,想著小姐肯定也餓了。
誰知當她回到禪房時,葉清鳶卻不在房中,她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人回來,剛想出去尋人,便見葉清鳶從外麵走了進來。
“小姐,您跑哪去了?齋飯已經送來了,小姐快用飯吧。”桃夭說著,上前扶住葉清鳶的手,發現她整個手都是冰的,“小姐,您的手好冷!”
“隻是出去走了走,山中寒氣重,喝杯熱茶就好了。”葉清鳶不在意地說著,坐到桌前,端起碗筷慢慢吃飯。
桃夭見她這般,忙去行李裏取了兩件厚衣服,掛到一旁的衣架上,念叨道:“小姐,不是奴婢說您,這山上露重,您出門去可得多穿點,要是受了寒可就不好了。”
葉清鳶聽她這麼一說,心裏也是暖暖的,這丫頭雖然有些囉嗦,但還是十分的關心她。
用了飯,葉清鳶捧著一杯熱茶,喝了幾口後,說道:“此時也左右無事,不如我們去外麵走走,消消食。”
桃夭忙將剛掛上的厚衣取來,想要伺候她穿上。
葉清鳶身上本來就穿得厚,見桃夭又拿了件衣服過來,連忙拒絕道:“就在這附近轉轉,不必這麼麻煩。”
“那好吧!”桃夭想了想,便同意了,“奴婢還是把衣服帶著,若小姐覺得冷了,和奴婢說一聲。”
葉清鳶應了聲好,主仆兩出了院子,沿著小路緩緩走著,剛行至一拐角處,不期然和迎麵而來的人撞在一起。
“小姐當心!”桃夭趕緊扶住她。
葉清鳶和來人撞了個滿懷,剛扶穩桃夭的手,便聽見來人喚了她一聲。
“水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