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生見那軍裝冰美人似乎是再沒有什麼要聊的了,於是起身去了廚房。
秦嘯川親自動手做了一道菜,是她愛喝的酸筍雞湯。
“餓了?”得知這次要來視察北平軍事基地,他便派許朔提前幾日去了趟牧山,特地取一小罐山上泉水泡製的野山筍,捎來了北平。
方才那葉小姐問得那番話,叫她心下勾起了些許難過,於是從身後抱緊他,隨口問道:“你什麼時候學會煲湯了啊?”
“來北平的前一日下午。”他挑眉炫耀道,“六姐那天可是做了品鑒師,她那麼講究的人都讚不絕口,我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了。”說完,便將灶台上早就預備在一旁放涼的一小碗雞湯端了起來。
“你嚐嚐。”他轉身舀了一勺,送進了她嘴裏。
“嗯……”她故意拖長了聲音,“好像味道重了點。”說完狡黠一笑,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秦嘯川皺眉狐疑道:“是嗎?我再嚐嚐……”
她望著挽起袖子洗手作羹湯的軍裝男人,見他當了真不好意思的模樣,終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接著歪頭問道:“好喝嗎?”
秦嘯川放下碗捉住了她,“壞丫頭……”他嚐了一口,分明是沒有問題,甚至比第一次做還進步了一點。
秦嘯川摟緊懷裏的人兒,俯身凝著她,“我表現的這麼好,你確定一點好處都不給?”
她抿著唇想了想,問道:“你想要什麼好處……”
“要你……”
她羞紅臉一把推開了他,“大白天的……說什麼呢!”
秦嘯川打趣道:“我還沒說完呢,你大白天的……想什麼呢!”他附耳輕言又道:“今天在禮堂的舞跳得不錯……隻是男主角差勁了些,晚上陪我跳支舞如何?”
男主角跳得很差嗎?她認真地回憶了一遍,反駁道:“陸同學明明跳得……”
後麵的話,悉數被他咽進了肚子裏……他含著她的唇,懲罰般輕輕吮噬著。
“你剛剛說什麼來著,不妨再說一遍。”他意猶未盡地望著她。
……
午飯過後的私宅,許久不用的書房又煮上了新茶,配著應季的水果,下午的陽光愜意。
自從曹正坤逃走之後,曹傳豐在北平的權力便被徹底架空,秦晉山猜想這老狐狸手底下人脈複雜,一時半會兒定是清理不幹淨的,於是留他在北平政府繼續做個掛名總理,實際是將其給軟禁了起來。
天津借口軍事演練,派了重兵入駐了北平城,並新建立了軍事基地。秦嘯川此行目的,就是來查驗軍事基地的運行進展如何。
“軍事基地新進的那批俄國槍,我上午試過了,比美國佬的劃算許多,這批軍火多虧你幫忙了。”
葉文佩好笑道:“如今我都進了你們秦家的軍委處任了職,你還這般見外,我倒開始有些懷念你在俄國念書時候對我的態度了。”
秦嘯川也微微回憶起來,於是頗為欣賞地回道:“不瞞你說,其實那個時候,我便想過,要是把你送到馮老頭子的跟前,他也是挑剔不出半點毛病的。可誰有料得到,當初我掩藏秦家的身份藏得那樣辛苦,但這世間的緣分偏又這樣巧?總歸是應了那句話,該是你的早晚也會遇上。”他意味深長地說道,像是說給葉文佩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漸漸的嘴角向上揚起。
葉文佩見那滿是欣賞的目光心頭一悸,失神片刻,腦子中閃過秦嘯川的未婚妻那張明豔好看的臉,她忙挪開視線,穩定了心神,目光裏好似藏有什麼算計。
“哼,好在是又遇上了,不然當初你騙我的那兩個名額,我怕是天涯海角也尋不回公道了。”葉文佩故皺眉頭玩笑起秦嘯川。
秦嘯川也不耍無賴,隻起身回道:“所以我這不是打著公務的幌子,帶著你來北平快活幾天嗎?”他笑著,將簽好的支票掏出放在桌上,修長的手指壓著暗紅的印章,緩緩推向了葉文佩,“大恩不言謝,這個你收好,雖然我在俄國那兩年一直把你當‘兄弟’,可你到底還是個女孩子,軍委那幫老頭子大都重男輕女,想來你的薪水應該不多,這筆錢就當我賠罪,你好好去北平城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