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啥事兒?”李衛東剛剛被她無理取鬧罵了一通,心下本就不舒服,見她又來了,自然沒什麼好氣兒。
“衛東”魏春香橫了他一眼,李衛東就不再作聲,拿起了那盆老媽的卸妝水倒水去了,順便在院子裏透口氣——他實在不願意看這女人。
“這個,這個,我也沒啥事兒,就是吧,剛才覺得挺不好意思的,我信了那王淑貞那小賤貨的挑撥,居然鬧到你們家來了,實在對不起,我是來道歉的,對不起啊,大妹子,姐當時也是急昏了頭,因為那錢是準備給我兒子相對象用的,沒想到被那個敗家玩意偷出去會網友了,所以姐尋思著怎麼也得來跟你們說聲對不起,要不然這前後屯住著,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可咋個好意思呢。”趙紅霞紅著臉道,同時把東西放在了桌子上。
“沒事沒事,趙姐你想多了,都是一個村的,說開了就好了嘛,就是大姐你這火爆脾氣真得改改了,以後可不能聽風就是雨的,鬧笑話就不好了。”魏春香也不輕不重地點了她兩句。
“是是是,這確實是我脾氣太急了一些,以後我真得好好改改。對了,衛東呢?”趙紅霞東張西望了起來。
“他剛出去倒水去了,你找他?”魏春香疑惑地問道。
“是啊是啊,我聽說,衛東做了一種叫什麼點痣膏的,特別好使喚,聽說把蔡千萬家閨女的嘴唇上的那顆克夫痣都點掉了,而且還沒留下半點疤痕,大家都在傳這件事情呢,我也剛聽說。所以我想,那個,嗯,你看我這家小丫頭,哪兒都挺好的,就是眉心上長的這顆小肉瘤挺鬧心的,去醫院看過,說痣不是痣,說瘤不是瘤,醫院不敢割,怕落疤痕,美容院也不敢點,說是裏麵可能連著肉根兒,怕給點感染了到時候周圍皮膚容易爛掉,我就尋思著,看看衛東的那點痣膏好不好使。”趙紅霞姿態放得極低,甚至說話都有些小心翼翼起來。
她閨女叫孫曉,小學六年級了,生下來的時候兩眉中心就不偏不倚地長了顆黑色的小肉疙瘩,村裏就傳,說這個小肉疙瘩可不好,是黴運痣,誰家以後娶了這丫頭都會倒黴的,在農村向來比較信這個,所以這一直也是趙紅霞的一塊心病。
就在剛才回去的時候遇到兩個鄰居說起來蔡千萬的女兒來,說李衛東居然把她嘴唇上的那顆痣給點掉了,她專程好信兒還跑過去她家假裝串門看了一眼,果然真的沒有了,再加上蔡小玉一通給李衛東忽悠做宣傳,她登時就心活了,也來不及回家跟兒子算帳,拿上些店裏的東西就跑過來求醫來了,倒也虧她臉兒大。
“原來這樣啊,成,我讓我家衛東給看看。”魏春香就笑了,沒想到居然也有人有求於她們這孤兒寡母的了,心下間油然升起了一種自豪榮耀感,而這一切都因為自己的兒子,那種驕傲的幸福更加擴散在眼角眉梢了。
大方地一點頭,向著外麵喊道,“衛東,衛東,進屋來,你紅霞嬸子有事兒要跟你說。”
院子裏的李衛東其實早聽得清清楚楚,可是心下間別扭,就一直沒進屋,老媽這一喊他,他倒是不得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