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東和王非徑直走到了桌畔坐下,譚風和畢榮俱都默不作聲,默認了他們的行為,也表明了他們的態度。
“譚少、畢少,想通了?”李衛東微微一笑問道。
“你倒底想要什麼?”譚風終於開口,眼中有著不盡的疑惑。李衛東這般人物,必定圖謀甚大,否則,誰會甘願冒那個風險要去打生打死?偏偏還要逼著他們去讓他自己打生打死的!
李衛東也不說話,隻是擺弄著已經倒滿了酒的酒杯,半晌,才抬起頭來,望向了兩個人,緩緩地道,“我想打下一個天下,一個大大的天下!”
說罷,他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像是以時光做杯,飲盡杯中風雪。
將酒杯重重墩在了桌子上,他眼神中霸氣外射,望向兩人,“你們可願意與我一起,並肩而戰?”
後視鏡風和畢榮都看得呆了起來,明明他這番話真的很好笑,拜托,又不是封建時代了,你還當陳勝吳廣想要做皇帝哪?再說,你又算哪根蔥啊?
可問題是,他們明明覺得很好笑,明明覺得李衛東狂妄自大到了已經無知的程度,可是他們偏偏就感覺到了極度的震撼,偏偏就笑不出來。
這真是他媽的一種奇怪到詭異的尷尬與憋屈,太傷自尊了。
“你,想要什麼天下?”譚風愣了一下,望著李衛東霸氣狂然的眼神,在他的氣勢壓迫下,頗有些艱難地避開了與他對視的視線問道。
“一個能讓我們實現大部分夢想的天下。”李衛東緩緩站起來,手支著桌子問道。
“就憑你麼?我們都沒有資格這麼說,你憑什麼?”旁邊的畢榮終於反應了過來,出於自尊保護,他不禁出言譏諷道,不過話剛出口,他就有些後悔,卻不知道為什麼後悔。
“閉嘴!”李衛東怒喝了一聲,畢榮手一顫,指尖夾著的煙頭掉落了下來,,居然沿著敞開的襯衫領子掉了進去,燙得他一個哆嗦,手忙腳亂地撕開襯衫將煙頭掏了出來,心下間暗自咒罵不已,卻再也不敢跟李衛東對視。
“我確實沒有這個資格,但我有夢想。你們沒有這個資格,卻是因為沒有夢想。”李衛東重新坐了下來,冷冷地道。
“誰說我們沒有夢想?”譚風憤怒了。
“不妨說說。”李衛東挑了挑眉毛,唇畔泛起了一絲譏笑問道。同時伸手,王非遞過來一枝煙,給他打火點著——能享受到京城三少之一的王非親身服務,這也是沒誰了,可他偏就做到了,並且王非的表現絕對是發自內心,無比自然,這也讓善於觀察的譚風皺起了眉頭,眼神凜然了起來,這果然不是在腥腥作態,那就喻示著這個小子確實很可怕。
“我為什麼要跟你說?”譚風眼神有些躲閃了起來,避開了他的視線。
“不敢對人說的夢想,有等於無。”李衛東笑了。
“起碼不會像你一樣狂妄又無聊到想打下一個天下。就算有夢想,你也依舊沒有這個資格。”旁邊的畢榮很是為剛才自己被嚇到出糗而感到羞憤,忍不住再次語言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