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幾日裏,幽月千冥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坐在雲月的床邊,偶爾會對她說一些話,隻是雲月都不知道罷了。大概雲月再不醒來,幽月千冥都要嫌棄自己話癆了,他一向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但看著一直昏迷著的人他卻總忍不住想要對她說些話,雖然她根本聽不見。
不過沒關係,他想說給她聽,就算她不能開口回答也沒關係。
看著雲離給雲月喂下藥後,幽月千冥又繼續留在房間裏。
“你還不醒來嗎?”幽月千冥看著躺在床上的雲月問。
“你希望我醒來嗎?”一道微弱的聲音自床上響起。
幽月千冥驚訝地看向床上的人,然後他看見床上原本閉著雙目的雲月緩緩睜開了眼睛。
或許幽月千冥可以誠實地點頭應一聲,但他還是沒有,“你若不醒來,不僅不能替我做什麼,我還得讓雲離照看你。”盡管心中覺得驚喜幽月千冥卻隻是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主子說的是。”雲月應著話一邊撐著雙手從床上爬起來,看見她的動作幽月千冥於是伸出手去將她扶起。
靠坐在床頭,雲月一臉嚴肅地看著幽月千冥,“主子當初為何要救我?”她確實猜不透幽月千冥的用意,猜不透他當初怎麼願意就收回了他的話,猜不透他為何要到王府去找她。
“為何?”幽月千冥反問,“你這條命本就是我給的,再說,你替我做的事還不夠換一條命,沒有我的允許你就不可以死,你要替我做的事還有很多。”他接著說,這樣的說法也算合情合理。
“好像確實是這樣,如當日所說的那樣,隻要主子讓我去七王府,事後就算你想要我的命我也沒有怨言。屬下就隻有這條命,要不要由主子自己定奪。”雲月說,說過的話她就不會出爾反爾,但若是幽月千冥不殺她,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要你的命,幽月千冥在心中苦笑,若是他想要她的命就不會收回他的話止住她被觸動的血契,若是他想要她死他就不會在氣憤於她對他的忤逆的同時還趕去七王府救她。她當真,什麼都不明白,也是,他本就沒想過她會明白。
“我說了,你替我做的事不夠換你一條命,所以給我好好活著。七皇叔的事這次就算了,下次,不許再忤逆我。”幽月千冥這麼說道。
“真的就這麼算了嗎?”雲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幽月千冥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好說話了?
“不然你想如何?”幽月千冥反問,看這女人這副表情,他的話有那麼不可信嗎?
雲月搖頭,“沒有,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她已經說過願意把自己的命還給幽月千冥了,他不要是他的事,而她也不會停止自己要做的事,既然幽月千冥不殺她,該做的事她還是會繼續。她,還會繼續替落兒完成她的心願。
“我說過七皇叔的事可以算了,但是,你跟他究竟怎麼回事我全都要知道,作為你的主子,我有知曉這一切的權利。”幽月千冥繼續開口,就算聽了雲月與幽月安然的事會讓自己覺得不快,但幽月千冥還是想知道,他不希望雲月有事瞞著他。
“主子一定要問嗎?”雲月問幽月千冥,語中帶著些自嘲,那是對自己當初對幽月安然一廂情願的嘲弄,笑自己為了一份虛假的感情變得這麼狼狽。
幽月千冥點頭,就算這樣會觸及雲月的傷口他也一定要知道,他想知道,為什麼幽月安然那麼無情的人竟然能得到這個女人傾心相待。
說就說吧,雲月是這麼覺得的,就算會被幽月千冥嘲弄她也無所謂了,反正她這段感情本就本就荒唐,被嘲弄也是活該。
對於幽月安然,在王府的那一個月雲月一直處於一種防備心理,總覺得那個男人很危險所以她一直緊守著心理的那道防線。
可是,回到二皇子府後,在她被罰跪,被淋了雨發燒的時候,那次幽月安然冒雨前去看她,也就是那時,她的心不可避免地動搖了。
而對於幽月安然讓幽月千冥給她下藥這件事她一直對他存有怨氣,所以她一直都無法原諒他,可時間沉澱太久,隨著她對幽月安然的恨意一起加深的還有她對他的感情。所以在餘州見到他的時候,她才會願意重新接納他,才願意放下對他的怨恨。
那時的雲月還傻傻的以為,幽月安然真的是與她兩情相悅的,還以為他真的會如所說的那樣去二皇子府接她。可他最後卻娶了別人,甚至連帶著他看著她的眼眸中都隻剩下了冷漠,而且,他還差點就讓她命喪黃泉。
這,就是雲月與幽月安然之間的故事,也是她,夭折的感情。
“我跟七王爺的事就是這些,主子聽了還滿意嗎?”說完了自己與幽月安然的事,雲月便又開口問幽月千冥,他要嘲諷也好怎樣都無所謂,反正她的心早就已經千瘡百孔也不在意他多說幾句嘲弄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