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路線全部繪在手帕上,雲月放下筆,把手帕疊好準備放進袖中。
“悅兒。”令狐策的聲音在這時響了起來。
雲月心裏一驚,袖筒中的手帕落在了地上。
“悅兒怎麼了,看見我怎麼如此吃驚?”令狐策走到雲月身前,在她之前將手帕撿了起來。
看著令狐策手裏的手帕,雲月隻覺心中一涼。
天色已晚,因著天氣好的關係,夜空中亮了滿天的繁星,清風與明月相攜而來。
幽月千冥隱在一條小徑旁的樹幹後麵,視線盯著一個方位,時間過去的越久,他心中越是不安。雲月這麼久還不出現,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心裏的猜測令他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些,今日本應是雲離來到此處與雲月碰麵的。可他想見她,所以他便代替雲離來了。
在他等的心急如焚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月夜中。那人身著一身雪色長衫,雪色的衣袂隨風而動,那人及腰的長發與雪色的發帶也輕輕飛揚起來。猶如淩空而至的天人,又似迷惑人心的妖孽,她小心翼翼地走在小徑上,走了一小段路過後她停下步子,一聲哨音響起。
那是他們傳遞信息的哨聲,聞聲幽月千冥閃人移到了那人身後,他太刻意隱藏,所以當他站在那人後麵了她都沒發覺。
她的視線掃視過四周,沒有發現自己要找的人,她便又抬腳要往前走。
原本還以為她會轉身,見她又要往前走幽月千冥隻得在她移步前拉住她。
被人抓住,那人本能地防備,一條白綾自她袖中甩出,見她出手幽月千冥隻得先發製人伸出雙手環住她讓她無法動作。
“雲月,是我。”幽月千冥開口道。
“嗯?”懷裏的人也聽出了幽月千冥的聲音,隻是她疑惑的聲音昭示了她的疑問,很顯然她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裏。
“你先放開我。”雲月道,雖然聲音聽著是幽月千冥的,但她不信來人是他,畢竟她自己都能用口技模仿各種聲音,所以她還是防備著的。
聽她這麼說,身後的人果然鬆了手,擺脫了禁錮,雲月迅速閃身退了些距離才轉頭。
不想入眼的真是一身紫衣的幽月千冥,那熟悉的冰冷麵容,除了他又還能有誰?
“主子為何會在此處?”雲月不解地問,與她碰麵的人不是雲離嗎?
“雲離他們幾個有事要辦我便親自過來了。”幽月千冥很淡定地睜著眼睛說瞎話,“讓你做的事情如何了?”他接著問,想見她是一回事,他也沒忘了他吩咐她去做的事。
雲月從袖中拿出張手帕遞給幽月千冥,這是她繪的路線圖。說到這個手帕還真是有驚無險,白天讓令狐策看見她掉落的手帕雲月當時真以為自己死定了。還好她袖中不止有一張手帕,很慶幸的是掉落的那一張並非她繪了路線的這一張。
“這便是盜匪巢穴周圍額幾條路線,屬下都已標注好。”雲月道。
幽月千冥接過手帕,粗略看了一眼他收起手帕,然後看向雲月,道:“嗯,你做的很好。”
“不知主子可還有何事要吩咐?”雲月公事公辦地問,要是幽月千冥沒什麼事她就要先走了。
“無事了。”幽月千冥回道。
“那既然無事了,屬下這便回去了。”雲月道,任務既然已經完成,她也不必一直在這裏呆著,這大晚上的,沒事最好別呆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啊,所以他們還不如各自趕緊回去。
“雲月。”幽月千冥喊了一聲,喊出她的名字他卻不知要說什麼,說他這些時日很擔心她,還是說他不想她這麼快就走?這種話,他說不出口,更沒想過要說。
“嗯,主子還有何事?”見幽月千冥久久沒有下文雲月便開口問他。
看著雲月,又沉默幾許,幽月千冥才緩緩啟唇,“無事了,你回去吧,自己,小心些。”他如此說道。他有什麼好舍不得的,反正她最後都會自己回去找他,他應該不必擔心,現在,不過是暫時的分別。
“那屬下便走了。”雲月道,見幽月千冥點頭,她運起輕功然後迅速閃身離開了原地,卻不知在她離去後,幽月千冥在她站過的位置停留了許久。
回到山寨裏,離天亮還有些時間,令狐策的迷藥藥效也沒過,雲月便隻身坐於桌前,一直等到令狐策迷藥藥效時辰快到了她才躺回床上。為了避免再被他占便宜,她強打著精神不讓自己睡過去,可後來還是經不住犯困的神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