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9 章(1 / 2)

159、第159章

黛玉本來以為自己見了哥哥會尷尬,隻是真見到了,又覺得沒意思――她見到的又不是北靜王,也絕無可能見到。雖然這人實在是哪兒都有,好像到哪兒都避不開似的,但事實上,這人離她們還是挺遠的。

但哥哥離她很近。滿麵笑意,風度翩翩。

“昨天宮裏頭怎麼樣?”林沫問她。

黛玉笑道:“也就是那樣。哥哥又不是沒去過。”

林沫確實去過,隻是他是負責給人家不舒服的,隻是笑著揉了揉妹妹的頭頂:“好了,用早膳去吧。”

現在已經沒什麼人去上朝了,水溶在靖遠侯府廝磨了半日,經不住家裏一直來人催,雖是依依不舍,到底是回去了,今天他的姐們們都要回娘家來,他不在,著實不好。林沫笑了一聲:“行,你回去吧,明天我沒什麼事兒,晚上去你家找你。”

水溶喜道:“當真?”

“自然當真。”林沫道。

隻是他到底沒去。不光他沒去,連水溶也匆匆地從接待姐夫外甥的宴席上下來,連夜進了宮。

北狄連夜進攻漠河,忙著過年的官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輔國大將軍席菘曦身負重傷,白時越為掩護其撤退城內,寡不敵眾,受傷被俘,軍師席賀下落不明。死三百餘人,傷六千。全軍退三裏,關漠河城門。

要命的是,那天本來應當很熱鬧,許多百姓還在外頭與北狄人交易馬匹糧食。

林沫在聽到“白時越被俘”幾個字的時候就皺起了眉頭,到後來,幾乎所有人都在看他。他卻渾然不覺。皇上冷著臉,問了聲:“這可倒好。眾卿家有何要說的?”

林沫仿佛沒聽到一樣,隻是架不住誰都在看他,趙王就站在他前麵,甚至還拉了他一把,他才如夢初醒,奏道:“皇上,茜雪、高麗的使者還在京裏麼?”

皇帝點了點頭:“鴻臚寺。”

鴻臚寺主簿忙站了出來:“啟稟聖上,高麗亦有過年習俗,他們的王子已然回國,但王子的老師還在京裏,而茜雪國”他不知道當不當說。

“說!”

“前幾日禮部說茜雪使臣少了一人,經臣查實,確實是少了一個。”

頓時有人議論了起來。茜雪國與本朝從來不十分對付,一直心懷不軌。女王的某一王夫,還是死在戰場上的。如今他們雖然歸順,但態度一直不夠明朗,如今來京裏頭,竟然自己走了一個使臣,不知是何作為,怎麼能叫人不浮想聯翩?

林沫聽了議論,忙道:“是微臣說話不周,微臣隻是想說,這事,倒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是不能叫外來使臣知道。無論是哪國的。”

“戴權。”皇帝叫了一聲,“數一數咱們禦書房現在多少人。”

其實不用數,大家都心知肚明,各省各部各府加在一起,總共六十餘人。擠的禦書房都坐不下,一個個站著議事,連個茶水都喝不上。

“討伐的話也不用在朕這兒說,你們一個個地,妙筆生花,能寫得人家不戰而退,才叫本事。”皇帝道,“把口誅筆伐的功夫省下來,跟朕說說。這事怎麼個章法。韓王,你先說。”

韓王掌兵部,隻是他並不是一個喜歡明麵上出頭的人,連忙推兵部宇文尚書出來。

宇文遷說得倒是實誠:“陛下,如今調兵過去,恐怕來不及,不如先調鶴城的兵力前去支援?”立刻有人反駁:“鶴城常年無戰,都是些老兵傷病,操練得也不及時,能解這燃眉之急?”

“工部?”皇帝打斷他們的議論不休。

馬聰站了出來:“皇上,弓馬箭矢已然準備妥當,投石器、火槍現在應當已經到了鶴城了。”

“戶部。”

曹尚書道:“回皇上,糧草馬匹是足夠的,隨時能支援。”

他們一個個地有條不紊,宇文遷就聽著不像話了。怎麼一個個地,竟好像早有準備,仿佛這一戰他們早就料到了?這麼一對比,竟然顯得他們兵部不像話了。

“糧草確定跟得上?”皇帝又問了一聲。

曹尚書道:“微臣敢拿項上人頭擔保。”

皇上卻是沉吟了一聲:“若是兩邊戰事同起呢?”

這話叫大家夥驚了又驚。

兩邊戰事同起,是何深意?

正嚇著,林沫已然出列:“回皇上話,按存糧看,若漠河戰事三月之內能退,則足夠。若要半年,那麼臣也試著調集各地糧倉,往戰事一塊支援些。但若是超過半年,那麼大約需要商人、以及各位大人也出一份力了。”他這麼不緊不慢的,說得並不十分緊急,看起來,似乎是能夠供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