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有什麼用?要娘子才是正道,曆北寒將人吃幹抹淨,心滿意足的睡了。
如果知道睡了的後果是這樣的,打死他都不會睡過去,起碼應該先把小明兒綁起來再說!
活了這麼多年,頭一次醒的這麼心痛,曆北寒差點沒在睡夢中直接被楚明送上西天,心口一陣刺痛,他猛地睜眼,一掌將舉著匕首的楚明擊出半丈開外,捂著心口痛得說不出話。
說了那麼多次要殺了自己,小明兒終於真的行動了一次,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滲出來,他咬牙切齒恨不得和楚明同歸於盡,楚明被他擊出去摔在地上,匕首摔在不遠處,他怒瞪著曆北寒,“本座殺了你!”
他爬起來拾起匕首,再次朝他刺過去,曆北寒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順勢封了他的穴道,“你還真下得去手!”
被他禁錮住,楚明合上雙眸,不屑與他說話,他動手時就想好了,要是殺不了這個混蛋,就讓他殺了自己算了,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蹂躪,先前如何他不管,現在又發生這樣的事,要麼他死,要麼自己死!
曆北寒撐著起身,厲聲道:“你給我乖乖待在這兒!”
他言罷朝房門外走去,楚明這一下刺得不淺,他封住自己血脈,支持著下了樓,樓下小二見客官負傷,嚇了一跳,曆北寒沉聲道:“你去給找個大夫,快點!”
小二哆哆嗦嗦的應答:“客、客官這是怎麼了?”
曆北寒扶額無奈道:“我娘子不小心刺得,快去找大夫!”
小二瞪大雙眼,這到底是多不小心!也不敢怠慢,趕緊跑出去幫他找大夫。
來來回回的折騰了半個時辰,大夫幫他包紮好了傷口,趕緊離開了這間充滿了異樣氣氛的客棧廂房,楚明冷眼瞪著他,身體的穴道還被封著,沒法動彈。
雖然上了傷藥,曆北寒還是很心痛,他盯著楚明看了一會兒,直到小二送了飯菜進來,又急匆匆地跑出去之後,他才端起碗筷湊到楚明麵前去,命令似的吐出兩個字,“張嘴!”
楚明冷哼一聲,將目光移到旁處,曆北寒抬手一把將他的腦袋掰過來,“給我乖乖張嘴吃飯。”
楚明瞪著他,冷聲道:“有種你殺了本座啊!”
曆北寒輕歎一聲,低下頭,沉默了片刻,再抬眼看著他,眼眶微紅,輕聲道:“小明兒,我沒種,你聽話,乖乖吃飯,還有,以後別總想著殺我,殺了我,你會後悔的。”
這混蛋……是難過嗎?楚明恍惚覺得,自己曾見過他這幅模樣,似乎那時自己還很……愛他?他沒有回應,曆北寒又道:“那我解開你的穴道,你乖乖吃飯,不要逃跑,也不要殺我,好不好?”
楚明沒有回應,曆北寒自作主張地解開他的穴道,原本應該一獲自由就對他動手的,楚明現在卻下不去手,曆北寒將自己手中碗筷遞給他,“吃飯。”
昨天到現在粒米未進,他是真餓了,卻不想認輸,何況在這個混蛋麵前,他怎麼可能吃得下,這混蛋到底是怎麼想的?被自己刺傷為什麼不殺了自己,還能這麼安然無事的來勸自己吃飯。
曆北寒自己端了碗筷自顧自地吃起來,小明兒這軟硬不吃的,他實在想不通,自己當初是怎麼把人整的服服帖帖的,現在哪一招都不行了,隻能跟他講道理了。
楚明端著碗筷半天沒有要吃的意思,曆北寒咽下口中的飯菜道:“我現在受傷了,我們得在這裏多待一段時間,等我傷好了,再帶你走,你乖乖的,我就不封你穴道。”
楚明一把放下碗筷,盯著他,“你到底想跟幹什麼?”
曆北寒也放下碗筷,認真的看著他,一字一頓道:“你是我娘子啊,我想讓你想起我來,小明兒,你明白嗎?我愛你!當初是你教會我愛你,現在由我來教會你愛我。”他言罷,沉默了片刻,再次端起碗筷,“先吃飯吧,雨住了,吃完了我帶你去買糖葫蘆。”
心中明明那麼抗拒,結果竟跟這個男人一塊走在了逆旅微雨下濕潤的街道中,心頭新傷,讓曆北寒沒力氣去抱著他,鬆了他的穴道之後,帶著他一塊走,在街道之間來回的穿梭了許久,也沒有看到賣糖葫蘆的小販,就像那時一樣,當時小明兒想要的,就隻是一串糖葫蘆而已。
曆北寒還在往前走著,楚明已經完全失去了耐心,“你到底想幹什麼?本座要回皈依聖……”
他話音未落,便被人點住了穴道,原本還在為傷了他有一絲莫名的自責,現在他的行為,已經讓他將這唯一的一點自責都耗盡了,曆北寒一把將人打橫抱起,在他耳邊半帶威脅的哄道:“現在還不行,你必須跟我在一起,你還記不記得,那時候你身體虛弱的要命,我就是這樣帶著你,在這裏找賣糖葫蘆的小販,可是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我那時覺得自己真沒用,連一串糖葫蘆都給不了你,然後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