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傳統不允許有外人進入聖地。但諸位是在危難時刻伸出援手幫助保衛聖地的貴客,雷獅族欠你們人情,可以破例。”阿爾克斯說,答應親自陪同斯坦格等人前往聖地大殿。
與狂獅穀植被稀疏、遍地石礫的景象不同,身處腹地山穀腹地的雷獅聖地和狼神高原其他地方一樣綠意盎然。漫山遍野的青草地和低矮灌木,使此地顯得分外靜謐安寧。當然也與雷獅部落嚴格執行“閑人禁入”的功勞密不可分。
當斯坦格等人踏上聖地大殿門前台階的那一刻,原屬於狼神高原的狂放桀驁便被肅穆的氣氛替代。突如其來的無形之力感染著每位訪客,即使是布萊特的“碎碎念”也忽然間默不作聲了。
大殿並不華麗,沒有任何貴重金屬和寶石的裝飾,建築主體由樸實無華的普通石材堆砌而成。內部結構簡單,除了作為支撐的粗大木梁以外,便是一整塊沒有隔間的空地,一眼便能看清殿內的所有布局。
眾人走到大殿盡頭,這裏供奉著雷獅曆代族長的靈位,後方牆麵上雕刻著一些筆畫纖細的符號圖案,像精靈文字卻又不是,以某種獨特的方式依次排列。符號以炭灰製成的灰黑色顏料書寫而成,材質簡陋卻可以保存極長時間。這些黑色的筆跡連寫帶畫幾乎塗滿了整個牆麵。
蠻族人不留存亡者的遺體,他們相信肉身隻是在人間的載具,品格高尚、充滿榮譽的靈魂死後將融入自然與天地共存,並護佑後人免受災禍。大殿盡頭的每個靈位都由一小塊用蠻族符號雕刻著亡者名諱的石牌製成,周圍放置著石牌主人生前使用過的物品,比如一柄匕首或一對護手甲。
這裏沒有讓人在意的東西,也沒有任何可疑的魔法殘留效果,斯坦格有點懷疑自己是否搞錯了。他認為聖地中應該有一些讓魔人族趨之若鶩的“寶藏”,甚至潛意識中感覺和那個被水晶包裹的男孩有聯係。也許魔人對蠻族聖地的侵略隻是偶然事件。他在聖殿中來回走了幾圈仔細觀察,卻仍沒有發現值得探究的事物。
“謝謝你的招待,阿爾克斯。我們明天啟程去烈火城。”斯坦格說道。
雷獅族長露出笑容——這在他的臉上並不常見,似乎他本就該是一個嚴厲冷酷的人。“不,是我感謝你們才對。”阿爾克斯望向保爾一行人,然後將目光移到斯坦格身上,“每次和你並肩戰鬥都讓我覺得振奮,我的朋友。似乎隻要有你在身邊協助,我就能戰無不勝。”
斯坦格側了側頭,“這一次不是我,烈火城的客人們功不可沒。”
阿爾克斯大笑著拍了拍保爾的肩膀,隨著他的巨掌落下,法師單薄的身形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高階法師保爾,你是我見過最強大的施法者之一。更可貴的是你的魔法中充滿了謹慎與謙虛,這是一個引領時代的偉大法師的必備品質;你的夥伴也都是技巧純熟、經驗豐富的戰士——唔,我第一次見到他們時就看出來了。”隨後,他再次板起臉舉起右手握拳放到胸前:“我代表雷獅部落感謝你們的幫助並在此立誓:當烈火城有難時,雷獅必定響應召喚、出手相助。”
這個蠻族人對魔法的洞察力讓保爾頗為驚訝,不過能夠贏得這個盟友還是讓他感到高興,因為蠻族部落很少願意與蠻族以外的勢力結盟。
與眾人一起走出大殿,斯坦格圍著聖殿外圍轉悠許久仍舊一無所獲,他充滿疑惑地望向保爾,期待後者能夠有所發現。年輕法師卻用一個聳肩的動作作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