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冷妝卻回過頭,淡漠的眸光在眾人臉上掃過,語氣裏不帶一絲情緒:“你的兒子早就已經死了,妖怪將的人皮剝下騙取你的信任。為了一個死人,你竟然害死村裏這麼多女孩子!”
村長頓時變了臉色,握著拐走的手顫抖了起來,勉強幹笑幾聲,道:“我兒早已下葬,和這件事沒有關係。”
慕容冷妝從馬車上下來,走到村長麵前,一雙眸子裏含著冷意,“現在那個妖怪已經死了,那些枉死的女孩子得不得救贖,靈魂不能投胎,你說她們會找誰出這個惡氣呢?”
村長被她的氣勢一震,嚇得倒退幾步,但見四周無人,雙腿一彎,跪倒在地。
“我不是人!是我害了這些孩子啊!”
慕容冷妝低下頭,麵上沒有一絲情緒:“在這裏等著她們的冤魂吧!”
村長徹底變了臉色,跪著爬到馬車前,重重地磕頭。
“我知道錯了,我也是被騙了,求各位大人開恩,求大人看在我年老的份上,賜下靈符免受惡鬼的騷擾。”
慕容冷妝冷哼一聲,上了馬車。
“不管他嗎?”夜微瀾的薄唇揚了揚。
慕容冷妝冷冷一笑,眼神鋒利:“讓那些人處死他,反倒是便宜了。”
終日在噩夢中惶惶不可終日,懺悔自己,的確是比殺了他更有意義。
夜微瀾眼睛一亮,雖然慕容冷妝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身負血海深仇,但她的本性卻並不壞,至少她不像那個人那麼嗜血。
慕容冷妝見夜微瀾不說話,便合上眼皮,一夜的戰鬥已讓她身心疲憊。
馬車初陽朝前方走去,一路上村民們對著他們又跪又拜,虔誠備至。
“為這個村子布下結界,告訴他們晚上不要離開村子。”
無月明顯楞了一下,如花般的麵龐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就知道神官大人會這麼做,不過昨晚太凶險了,萬一這小姑娘回不來,那我們白費功夫了。”
慕容冷妝在睡夢,昨晚上的情形說不害怕卻是假的,隻是害怕這兩個字她不會寫。
在她的肚子上,藍色的嬰兒爬了出來,她瞪著大眼張望四處,拍拍胸口道:“好險!嚇死我了。叔叔,你昨晚是不是在偷窺我?”
涯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看著坐在慕容冷妝身上的嬰兒,蹲下身子,好奇地問道:“小家夥,你怎麼這麼小就被主人召喚出來了?”
藍色嬰兒撇嘴不滿地看了慕容冷妝一眼,氣鼓鼓地道:“我家主人還不知道我的存在,對了,叔叔,你年紀這麼大了還要被召喚出來,真是可憐啊!你家主人也真是無良,要一個老頭子戰鬥。”
旁邊的夜微瀾滿臉黑線,連那銀色的麵具都帶著陰鬱的光芒,他用帶著殺氣的眼神向慕容冷妝的靈寵投去一個警告。
涯溫柔地撫摸著嬰兒的小腦袋,道:“我現在已經可以實體化戰鬥了,不用躲在主人的身體裏。”
“切!有什麼了不起,昨晚你還不是當了縮頭烏龜。”小嬰兒又是嫉妒又是不屑地道,如果它也能實體化戰鬥多好,像昨晚那種小腳色,她分分鍾就能搞定!
涯瞬間就變了臉色,再抬眸時已是冷冽無雙:“沒成氣候的小鬼,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嬰兒被漢凶惡的眼神嚇得趕緊鑽到慕容冷妝的肚子裏麵去。
涯拔出腰間的刀來,刀劍用力插在車壁上,夜微瀾立刻睜眼,“別和一個小鬼計較。”
涯捏著嬰兒的一對翅膀,“小鬼,你還是繼續睡覺吧!長不大的話,你一輩子也別想和主人在一起。”
嬰兒不屑地輕哼一聲,他才不會呢!他是雷獸,和尋常的靈寵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