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四目相對,慕容冷妝分明將慕容王氏眼底的惡毒。
慕容王氏雙眸微眯,明顯被慕容冷妝的話明顯被噎住了,就連臉色也變得有點發青,不過她的臉上還是帶著笑:“你父親那時候在氣頭上,自己父親計較那麼多做什麼?到底是血濃於水啊!這麼多年不見,你父親很掛念著你呢,為了你差點打了你妃兒姐姐。”
眾人看慕容冷妝的眼神都有些不善了,他們不少人也因為庶出的兄妹挑撥受到長輩的責罰,幾乎恨不得衝上去撕下慕容冷妝偽裝的麵具了。
趙無極見陣勢不對,剛要說話。
“趙家少主,冷妝畢竟是我的女兒,作為長輩教訓自己的孩子好像不為過吧!”
趙無極便後退了一步,慕容王氏說的對,他隻是個外人而已,哪個世家貴族沒有這些矛盾呢?
慕容冷妝又是一聲冷笑,說到底還是身份有別。
“冷妝,我知道你恨我和你父親將你送到鄉下,也請你體諒你的父親,他一向好麵子,但對你的疼愛一向不少於嫡出的姐妹啊!”慕容王氏娓娓道來。
她用眼角的餘光看著這些貴客的反應,滿意地笑了,卻一臉慈愛地說道:“不管怎樣都是一家人,跟母親回去吧!”
嗬嗬......母親?當著她的麵活活將獨孤姨娘打死,她這個嫡母還真會演戲,一番話就將人心都收買了。
“庶出就是惡狼,無論怎麼對他們好,一旦有反攻的機會就會死死地咬人。要我說,就不應該留這種低賤的東西存在於世,再優秀又怎麼樣?養不熟的白眼狼!”
“就是,上次慕容冷妝當街毒打嫡妹,你沒有看到出手多狠,連姐夫也打了。”
“小聲點,你忘了人家背後有趙無極撐腰,昨晚又勾引上了神官大人。人家現在大出風頭呢!”
趙無極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這些他請來的客人沒有一個幫慕容冷妝說話不說,還一個個落井下石。更可悲的是,他竟然連話語權都沒有!
慕容冷妝逼視著慕容王氏的雙眸,諷刺地勾唇,對背後的議論聲充耳不聞。
“一家人?天宗各處還張貼著通緝我的榜文呢!上麵清清楚楚寫明白了,王夫人,別忘了獨孤姨娘是怎麼死的!我就算是再不濟也不會認賊做母。”
她冷冷的眸光在所有人臉上掃過,朗聲道:“嫡出庶出又如何?我慕容冷妝從死人堆裏走出來,在戰場上用敵人的血染就我今天的成績。我問心無愧!”
奇恥大辱!
她慕容王氏活了大半輩子,從來都是她踩踏別人,還沒有誰敢把她逼到這個份上!
這個小賤人,簡直就是猖狂過頭了,果真是該死……
慕容王氏衝梁少楓使了個眼色,便站在一旁眼觀鼻。
“好一個問心無愧!”一道陰冷的譏笑,喉音尖銳,梁少楓潔白的麵龐突然有一些猙獰,他拿出一張白娟,對眾人道:“這是當日賤內下嫁時帶來的文書,寫明將慕容冷妝許我為妾。”
一道淩厲的目光如冷箭般射來,梁少楓心虛地避開慕容冷妝的雙眼,接著說道:“慕容冷妝自納入我梁家後,從未進過家門一步,這都不是大事。最重要的是她不守婦道,淫蕩無恥,當日在下本求娶她為妻,不想這賤人還未過門便到處勾勾搭搭,在下實在是不願戴這頂綠帽子才與她退婚。是嶽父苦苦哀求,我才將她納為妾侍。不想她仍然不知悔改,一路上勾搭少年子弟,來南荒殿的路上已有不少紈絝子弟做了這賤人的入幕之賓。並非是我梁少楓無情無義,實在是這賤人.......”
梁少楓越說越厲,仿佛十分氣憤到最後竟然說不下去。
慕容冷妝勃然變色,恨的咬牙切齒,梁少楓一次次顛倒是非黑白,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留他的命!
梁少楓陰惻惻地笑了,看著慕容冷妝鐵青的麵孔,還有千夫指,那一刹那間隻覺渾身痛快無比。
慕容王氏用帕子捂著眼,假裝哭啼,對梁少楓道:“都是我教女無方,才讓你們梁家蒙羞,一切的罪責都由我這個母親來承擔吧!她還隻是個不懂事的孩子。”
在場的好些人憤怒拍桌,對慕容冷妝怒視相向,甚至有的人將筷子和碗扔過去砸慕容冷妝。
她不閃也不避,任由那些髒汙砸在自己的身上。
趙無極見狀,連忙喝住眾人,道:“今日是我趙某招待不周,改日趙某再另設酒席給諸位賠罪。”
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局麵,他隻能減少外人對她的傷害。
眾人見趙無極下逐客令也都紛紛起身告辭要走,隻有羽紅線和幾個與慕容冷妝關係好的對慕容冷妝露出了和善的目光。
“趙兄,別在執迷不悟了,不過是個水性楊花的賤人罷了。”一些人“好心”地勸告趙無極道。
趙無極俊臉冷峻,唇線抿直,劍眉深蹙,雙眸微眯冷聲道:“慕容冷妝在我趙家做客,我們從未做出半點有違常禮的舉動。閣下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慕容冷妝了,怎可輕信一個婦人和一個依附女人上位的小人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