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琛的目光也隨著陳蘇蘇的動作而移動。
隻見陳蘇蘇從剛翻出方糖的櫃子裏亂七八糟一頓翻,終於把她要翻找的東西找出來了。
“當當當當~”陳蘇蘇獻寶一樣將手裏的拚圖拿給顧琛看。
顧琛看到這一副睡蓮之後,眼神有些許訝異,“你拚好了?”
“是啊,我本來想掛起來,可是我不會弄,所以就一直放在櫃子裏。”陳蘇蘇說這話的時候,看了看客廳沙發上方那一片空白的牆,“為了掛這個,我還把麥門冬最喜歡的馬龍。白蘭度的畫報換下來了呢,就是演教父的那位,門冬很崇拜他呢。”
顧琛的嘴角勾起一個很微小的幅度,站起身,將拚圖接過去,“我來吧。”
“總裁大人要幫我掛上去?”陳蘇蘇很驚喜,立刻去給顧琛找工具,直接把麥門冬的工具箱給拖了出來,上下翻找著錘子之類的工具。
顧琛手裏捧著拚圖,低頭看著像個土拔鼠一樣一頭亂翻的陳蘇蘇,嘴角那道幅度慢慢擴大,心也變得柔軟起來,想伸手去揉揉她亂蓬蓬的頭發。
剛伸出手,視線突然變得凝重,“那是什麼?”
陳蘇蘇不明其他,抬起頭,“什麼啊?”
顧琛的視線落在工具箱側麵的那一片不尋常的暗紅上,如果他沒有看錯,那應該是已經風幹的血跡,從前和南邪在美國的時候,他對這顏色很熟悉。
看著陳蘇蘇毫不知情的目光,顧琛收回目光,不動聲色地從工具箱裏拿出需要的工具,將箱子蓋上。
陳蘇蘇抓抓頭發,不好意思地笑笑,“原來你看見了啊。”
顧琛將睡蓮拚圖在牆上掛好,陳蘇蘇在底下很緊張地看著他,“小心,別碰到手了。”
聽到這一句,顧琛怔忪,是啊,也可能是被工具劃破手留下的血跡,他想太多了。
掛好了拚圖,顧琛轉過頭,對陳蘇蘇露出一個微笑,卻在看到她脖子上的項鏈時,笑容立刻凍僵了。
“這是什麼?”
陳蘇蘇低頭一看,“你是說項鏈?這是你哥哥送我的。”剛說完,再抬頭時,顧琛的眼神已經變得冰冷。
像個陌生人一樣,冷冷地看著她。
陳蘇蘇很疑惑,同時又解釋,“是這樣的,從前他送了我一條項鏈,但是他說太舊了,所以又送了新的一條。”
還不止送了一條?
顧琛醞釀著連他自己也很意外的怒氣,“你很喜歡他?”
不止去了他投資的經紀公司,還和他整日出雙入對,現在連禮物也可以隨意大方地收下了。
陳蘇蘇嚇了一大跳,同時她也察覺到了顧琛的怒氣,絲毫沒有猶豫地說:“沒有!我沒有喜歡他!”
“沒有喜歡他?那你還收他的禮物?”顧琛眼神盯著那條項鏈,怎麼看怎麼礙眼。
“我不也收過你禮物?”陳蘇蘇想也不想就這樣回答,同時嘟囔著,“還是你非要送的。”
顧琛斜睨了她一眼,她立刻就慫了,“不戴了,我摘了總行吧。”她趕緊反手取下來,同時又說,“不是我故意要戴的,是今天要出席一個活動。我本來也不敢戴這麼貴重的禮物。”
顧琛看著她把項鏈取下來,又叨叨地解釋這些,心情略好,看了看親手掛上的睡蓮,用那我就原諒你這回的口氣說,“我要吃意大利麵、”
陳蘇蘇得令就趕緊去廚房了,去了廚房忙活上來才反應過來不對,自己才是這個家的主人啊,怎麼顧琛讓自己做什麼自己就做什麼。
而且,他憑什麼管這麼寬,她都還沒好好問問他和宮沫的訂婚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越想越覺得不甘心,陳蘇蘇加快速度,想快點做好快點去問這件事。
客廳這邊,陳蘇蘇跑去廚房後,顧琛的目光從茶幾上的鑽石項鏈,再落到地上的工具箱。
想了想,還是將工具箱打開了,蹲下身仔細地檢查著,結果越檢查越發現,那血跡根本不像是被工具傷了手落下的,反而像是,受傷的手在工具箱裏翻找些什麼,不小心沾到的。
目光再掃過工具箱裏的東西,發現這和尋常家庭所用的工具箱設備有很大的不同,尋常人家需要的螺絲刀保險絲這類東西全都沒有,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尖銳而便於攜帶的銼刀,匕首。
顧琛疑心更重,剛想取出其中一把仔細看時,陳蘇蘇已經端著麵從廚房出來了,“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顧琛迅速地將工具箱合上,一邊吃麵一邊不經意地問,“這個工具箱是你朋友的?”
“是啊,平常家裏換燈泡什麼的粗活都是她來。有了她,我什麼也不用擔心呢。”陳蘇蘇說到麥門冬,就十分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