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至迷迷糊糊時,黎忘憂接到一個電話。
她以為是蔚然那裏出了什麼情況,很警覺地翻身坐起。
結果,發現是楚淩揚的。
本想像往常一樣不理會,繼續睡自己的覺,但是瞥了一下時間,淩晨四點。
想了想,她還是接了起來。
“閨女,是爸爸,我們連夜坐專機趕回來了。”
對比楚淩揚沉穩中暗蘊著驚喜的嗓音,黎忘憂神情寡淡,語氣波瀾不驚,“有事?”
“有、有!當然有!”
這時,封雍起身,開了壁燈,俊臉猶有睡意,用口型問她,誰的?
“我爸爸。”黎忘憂低聲說。
封雍下意識的蹙了一下濃眉,楚淩揚這個人……
他下床去給黎忘憂倒了一杯水,剛放到她的手上,突然,他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他拿著自己的手機對黎忘憂做了一個手勢,表示自己去外麵接電話,然後往外走去。
黎忘憂懶懶地靠在床頭,睡眼惺忪的散著一頭長發,把手機舉在耳邊,幹脆利落又冷淡:“有事說事。”
楚淩揚在那端默默補充:無事退朝。
他家女兒對他來說就是這麼無情。
“第一,很長時間沒和你聯係了,也沒有見到你,爸爸很想你;其二:你回來帝城,事先都不跟爸爸通個氣;第三:聽說你又闖禍了。”
黎忘憂覺得他說的全是廢話:“第一條和第二條的意思重疊,而且不存在,你就說說我闖了什麼禍吧。”
“你背著爸爸交了一個男朋友。”
“這是什麼罪?”黎忘憂輕哼:“戀愛自由。”
“我千叮嚀萬囑咐叫你不要隨便交男朋友的!”楚淩揚很著急,又恨鐵不成鋼:“爸爸早說過,你的終身大事爸爸心裏早有安排。”
“那你晚了,我已經交了男朋友,並且已經和他同居在一起,你說什麼都太遲了。”
“不遲,和他分手。”楚淩揚很果斷:“現在這個年代,哪個女孩子婚前還沒有交過一兩個男朋友?不礙事。”
“你都不知道我男朋友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就叫我和他分手?你奇葩不奇葩啊?”
“不管他是誰,總之都沒有爸爸將要給你介紹的對象強!”
黎忘憂冷笑:“你算我哪門子的父親?別以為你生了我,你便可以濫用父親的職權,你充其量隻是給我媽提供了一顆精子!”
“你一沒有養我二沒有教我,我吃的是黎家的;住的是黎家的;我連姓都是跟著黎家的姓!你跑來這裏跟我耍你什麼季家上門女婿的威風?有本事,管你的楚醉謠去,和你的餘姿琪過好你們的小日子。”
說完,她就要掛電話。
楚淩揚卻道:“等等!這件事不談,爸爸還有一件事。”
這些年,黎忘憂已經拿這些話刺了他無數次!起初聽到他還會沉默,而且會沉默很久,之後父女倆的談話便會莫名的結束。
現在,也許是聽她說的次數多了,他縱然是被她刺得全身麻木,也不會再被她牽著鼻子走了。
再說當年的事,他有想過去把她接回來和給她送錢。
是黎歡歡那個死女人死強死強!見到他便罵他忘恩負義,不知廉恥,並不允許他接近黎忘憂,凶巴巴的讓他失了對女兒的教養之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