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又見平安扣(一更)(1 / 3)

未免堂妹不服,他一件一件的掰扯給她聽:“其一:於瑜當年的監護人是她的舅舅,西瑜市唐家撫養過她,對她有養育之恩。”

“其二:於瑜出事的時候,她的外公和外婆都健在。”

“其三:縱然是於瑜當時死了,從法律上來講,她的外公外婆是她遺產的第二順序繼承人,由於她沒有第一順序繼承人,那她的外公外婆則可以繼承她的遺產,落不到於家那些她的堂伯和堂叔手裏。”

他看了蔚海藍一眼:“其四:於家自己給於瑜弄的過繼,那是舊社會的名堂,現今法律都不會承認。這你比我清楚,因為雙方沒有形成扶養關係,隻是打著過繼,’立嗣‘,為其延續香火的口號,非法律意義上的收養關係,不能享有繼承權。”

“所以,唐家得到於瑜的那筆遺產名正言順。”他總結。

蔚海藍嚴肅地抿著唇,沒有做聲。

蔚然又道:“當然,如果唐家和你生母的於家一樣,那他們也完全不用把這筆財產給黎忘憂,這皮有得扯,官司有的打。”

人的貪婪是很可怕的,但是唐家沒有。

不過黎忘憂也很好,她起初並不打算接受這筆豐厚的遺產,她所想的是,唐家當年對於瑜有撫養之恩,那這筆巨款正好可以做為報答。

隻不過唐家不需要也不接受,並且滿滿的內疚,楞是把於瑜的資產加倍劃到了她的名下,表示任其支配。

蔚然是深知這其中過程的,所以直言不諱的告誡堂妹:“你們不用上竄下跳,這真的如跳梁小醜一般,因為法律都不支持你們這一邊,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何況你們也鬥不過黎忘憂,我勸你們,不如走點別的路子。”

黎忘憂這人吃軟不吃硬,他很了解。

於瑜和唐家當年夠對得起於家了!分了那麼多財產給他們,並把自己父親的公司都無償給了他們,還要怎麼樣呢?

總得來說是於家人對不起於瑜,憂憂又不是聖母,她不會幹那種以德報怨的事。

但如果於家人放低了姿態上門,誠心誠意為自己當年所做的事情道歉,再慢慢地轉圜雙方的關係,哭一哭窮,表示自家人的日子難過,而憂憂說不定看在於瑜的份上,就給了他們一筆資產。

總之,都是貪心不足惹的事。

蔚然太了解黎忘憂了——她不是個吝嗇的主,也不是守財奴,但那也要分人分事,不是對誰都傻了吧唧的瞎慷慨!

蔚海藍越聽心裏越不是滋味,語氣酸溜溜的:“蔚然哥,你似乎對黎忘憂的推崇很高啊?你們很熟悉嗎?還是你也跟封雍一樣,被她那張漂亮的臉蛋騙了?”

蔚然不置可否,冷淡地說:“我好心再說一遍,你們別再拿她那張臉說事了!她沒整過容,從小到大就長那樣,不信你可以去查,黑不提白不提,封雍和很多人都可以為她作證。而且她不止長得像於瑜,她媽還是黎靜靜,黎靜靜是於瑜女兒這回事,封家和季家都仔細調查過,這事沒得假,千真萬確!所以你們別再瞎折騰了,平添笑話。”

他的語氣一再維護黎忘憂,又斬釘截鐵,讓蔚海藍很不爽,肚子裏翻江倒海,毒汁翻湧,麵上卻不怎麼顯,隻是神色略帶了一些譏誚,眼神有些陰沉。

她開玩笑一樣地說:“蔚然哥,不知道人的還以為黎忘憂是你親妹,我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呢。”

蔚然垂眸笑了笑:“哪能呢?隻不過我給你們講道理,免得你們誤入歧途。”

“放心吧燃哥,我們沒有。”蔚海藍傲嬌地回。

“那好吧,我還給你們說一件事。”蔚然一副推心置腹的樣子,單手托著腮,臉側向她:“於瑜和黎忘憂也曾做過親緣關係鑒定,這件事是於瑜的兒子去做的,於瑜之前嫁的很好,對方是大富大貴之家,她也隻死了一年多,當初她的親生兒子知道自己和黎忘憂的關係後,為了慎重起見,便拿了母親和外甥女的樣本,送到特定的機構去做過同一母係的親緣鑒定,事實證明,她倆來自同一母係,外祖母與外孫女之間的關係毋庸置疑。”

“所以奉勸你們不要立那種’她不是於瑜親外孫女‘的命題。”他看著堂妹說:“必要的時候,於瑜的兒子會出現。”

“於瑜的兒子會出現嗎?”蔚海藍挑釁地反問他。

“會。”蔚然肯定地說:“外甥女受了欺負,他一個做舅舅的不會置之不理。”

盡管白禹諾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蔚然沒見過他,也不了解他,更不知道於瑜就是h國的前王妃這件事,但是黎忘憂說過,她開公司和組建無憂聯盟的錢,多半都是她舅舅出的。

那可不是一個億兩個億的事,能給外甥女如此砸錢的舅舅,想必也差不到哪裏去。

所以蔚然堅信,白禹諾不會放著黎忘憂不管,他可能是有什麼原因不方便出麵,但是,他必不會袖手旁觀。

蔚海藍聽完,陰鷙而輕蔑地扯了扯唇:“算了,被你一說,黎忘憂好像有玉皇大帝護體一樣,誰都動不得她了!所以我也不再這上麵白費功夫了,我直接給你看幾樣東西吧!”

她說著,去拿自己藏藍色的名牌包包。

一邊往外麵拿東西,她一邊說:“我不是無事登三寶殿,沒有那金剛鑽我不會攬這瓷器活,手裏沒有點依仗,我也不會來找你。”

蔚然沉默的看著她,沒有吭聲。

“一封是蕭老太太的血書;一份是服侍蕭老太太的梁阿姨的證詞。”蔚海藍拿出兩個信封給他,神色淡然:“蕭老太太寫下血書,聲稱當年她害於瑜另有隱情,是唐家有小人指使她,她迫不得已才做的,冤!實在是冤!而梁阿姨可以證實她說過的話,梁阿姨說,老太太沒出事之前就跟她說過這樣的話,隻是她因為害怕,所以都沒敢講。”

蔚然眼眸如凝水,一動不動地望著她:“蕭老太太?”

蔚海藍嘴邊咧開一抹笑,彎彎的眼眸裏,自信洋溢:“對,就是封雍的奶奶,封家以前的那位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