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炎炎,雪花如鵝毛般飄落,落入大地上形成一層衣被。氣溫降到零點,這淒冷的夜晚早已沒有行人在大街上行走。大家都捂在家裏也許圍著火爐,吃著熱呼呼的飯菜,享受著平淡的幸福。是夜,雪紛紛而下越下越猛似乎想湮沒這城池。大街的某個角落蜷縮著兩個人.不,現在應該是一個人和一具屍體了。女孩抱著懷中的女人,那女人身上用草席裹著。死了,沒有墓碑沒有墳墓,竟隻有一張草席。雪落入地上,除了女孩懷抱的

部分其他的被深深的湮沒了。

她的臉布滿了淚痕,雙眼早已哭的幹涸,懷中的女人臉早已發青,但在冰冷的寒天裏卻依舊能看到她那美麗的麵容--美麗而清秀。

很冷很冷,但她知道不會有人來幫她,衣著單薄,全身僅穿著褻衣。原本應是白色的衣服,上麵卻布滿了血痕,像一個個血紅色的蚯蚓。妖嬈而

刺眼。

小小的她在心裏埋下仇恨的種子,原本的生活雖不快樂卻也幸福。

爹有很多的小妾,多的她也記不得。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娘是爹的第四房,因生的清秀又有一雙刺繡的巧手,爹開始很寵愛,生了女兒後,也漸漸的玩膩了。又接著娶了五房六房。失寵後的日子就從天堂掉如了地獄,大娘嫉妒娘的得寵,娘的美貌。開始折磨她,終於有一天累倒了,病了。結局竟僅有一張草席而已,她哭喊著不要,換來的是一陣的鞭打和唾棄。但她明白她不能離開娘,不能離開。

雪越下越大,漸漸的湮沒了大街,女孩累的趴在屍體上,但雙手卻牢牢的抓著不鬆手,緊緊的。

每次閉上眼睛,小時候痛苦的回憶總是湧現。洛清顏渾身血痕的躺在房間裏,她很累,也很痛。但她不會忘記她的諾言。這麼多年那個所謂“爹

”的不聞不問,洛府裏每個人的冷眼相對讓她對這個家早已涼透了心。

五年前的那個夜晚她永遠不會忘記,她孤獨的渾身凍的發抖,她害怕的不敢離開娘一步,但很久很久都沒有人來幫她。

直到那個人的出現,他渾身黑衣出現在潔白的雪地裏就像一個魔鬼,他答應安葬娘,於是她答應當她的工具,就像簽訂了魔鬼契約。她被吸引的

淪為黑暗的奴隸,用自己的自由換回了娘死後的另一個家。每天都在無情的殺戮中生活。

她記得剛剛加入黑暗組織是九百個小孩,五年時間,同伴一個一個倒在血泊裏,隻剩下三個:風,火,顏。而她的代號是:顏。但她現在沒有絕

世容貌,相反她的右臉有一條貌似月牙形的印跡,絕美的臉因為這暇姿變的醜陋,她不知道黑暗組織是用什麼方法,但她也不需要知道,她隻想要

活下來,她一定要活下來。“娘,清兒很累,但清兒不想死,你死前對我說過的話我一定會記住,我一定會好好活著,不管用什麼代價。”喃喃自

語後,沉沉的閉上了雙眼。

洛府上下異常歡樂,每個人臉上都充滿了笑容。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鞭炮燃盡的煙火味,冷清的後院都能聞到,可見放的有多少。她知道,是她那在外一年的爹回來了,下人的竊竊私語並非她

想知道。隻是她的大娘-洛府的主母來派人支會她叫她務必迎接,她以身體不適推托,來人隻留下一句“醜丫頭不見也罷,省得汙了老爺眼”便匆

匆跑了,或許是怕領不到自己的那份獎賞。

清顏在心裏冷笑一聲,在這個家,連條狗都活的比自己有尊嚴,看到那個人又怎樣?能改變現在的狀況嗎?隻是自取其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