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章 誰在等待(1)(1 / 3)

用最快的速度打過去手機裏卻聽到煩人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死丫頭竟然關機。我死死握住手裏的手機,心裏像打翻了陳醋般五味陳雜。

小寧,你怎麼能一個人去散心呢?你知不知道這樣子我會很擔心的。我以為,你已經慢慢平靜了。可是,想不到這些都隻是表麵。這件事,這個傷帶給你的打擊究竟有多大?你一個人究竟默默承受了多少?

哆哆嗦嗦著我撥通了希兒的電話。

寒冷的冬日,太陽一點點收起它的溫暖,天邊暮色漸現。站在人丁稀少的公交車站牌處,任由十二月的冷風把我吹得麻木。

“喂,莫莫。”電話裏傳來希兒的聲音。合著寒風一齊擠進我的耳朵裏。

“你知道小寧去哪裏了嗎?”我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連公交車到了也不自知。司機按了幾聲喇叭後開著車子揚長而去。

“不知道。”電話那邊,希兒重重的歎息了一聲道:“莫莫,別擔心她,你知道的,她不是個脆弱的孩子。做事情懂得分寸的。”

做事情懂的分寸意思就是要我不要瞎操心了,是麼?可是,小寧,你真的能挺過來麼?現在,我多想陪在你的身邊。即使什麼也做不了,但就那麼靜靜的陪著你,看著你平安,那樣我才安心!

“希兒,你說,我們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了對嗎?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被我們徹底遺失在過往了對不對?”

“莫莫,你怎麼說出這麼傷感的話來?”電話那頭,希兒驚呼道。

“沒什麼啦。隨口說說而已的。”我連忙說道。

“以後可別說出這麼傷感的話來了。都被你嚇到了。”

“知道啦。”我吐了吐舌頭回道。

“好了,你也別擔心小寧了。她和我說過的,去看看海。過幾天就回。那海還是我們中考過後三個人一起去看的那個呢。”

“哦哦。好吧。”我無奈道。

一陣微風吹來,我打了個寒顫,盯著四下無人的街道看過去,心裏空蕩蕩的一片。我抬起腳,邁向那個與回家相反的方向走去。那裏,對我來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帶,對於有些路癡的我明明不可為,而今天我卻想化不可為而為之。或許這樣,我的心裏才能不去想那麼許多吧。

冷風一遍一遍的吹著,我終於感覺到了冷。用手緊緊了風衣。這件米白色的風衣還是小寧送給我的。那個傻丫頭,總是什麼事情都為我著想。馬路邊上寥寥無幾的行人正合我意。此時,我不想遇到任何認識的人,也不希望任何人任何事打擾到我。隻想這樣子一個人安靜的走著。我希望我的大腦可以停下來,不用想問題,即使隻有短暫的一刻也好。我漫無目地走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上,與我擦肩而過的都是我所不認識的陌生人,所以,在他們麵前我可以不用偽裝什麼,我可以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傷心就傷心想難過就難過……

天色越來越暗,空氣越來越冷。頭頂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亮起了昏黃的路燈。我看著腳下的路,從模糊變得一點點清晰。耳邊也從安靜變得嘈雜。抬起頭,看著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原來,不知不覺中,我已經走到市中心了。

不遠處,在我目光所及之處最高聳立的那座大廈最頂層有束亮光。它慢慢的轉動著,如漆黑的夜空裏一盞旋轉的手電,發出孤傲清冷的光芒。腳下踩著一地的石板路,無意識的移動著。眼角的餘光瞥見腳邊的一團黑,心一驚,伸出的腳立馬縮了回來。我踉蹌著後退了一步,原來是一隻小黑狗。還好,沒踩到它。看著它繼續橫衝直撞在人群裏,轉過身,繼續我漫無目地的行走。

有時候,我會有一種感覺,好像什麼都不剩,什麼都沒有。那是從內心深處滋生出來的一種落寞。就像此時此刻,那種落寞又肆無忌憚的跳出來。

眼前,車如流水,人潮擁擠。可是,我卻感覺自己不屬於他們,我會感覺自己像一個另類。與他們格格不入。這種格格不入,就像別人不理解我的落莫,而我也不理解別人為何對這腐蝕的城市如此癡迷。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有一個小小的夢想。那就是找一個古色古香小橋流水的地方,和自己愛的人一起白頭到老。我和小寧希兒曾經約定,以後要找一個這樣的地方,然後定居下來。那裏沒有爾虞我詐,沒有勾心鬥角,沒有背叛,沒有欺騙……那是小時候我們三個的夢想,長大後,很久沒提過了。我不知道她們是否還像我一樣記得清楚。因為這個形形色色的社會充滿的誘惑實在是太多了。我不知道,在經過這麼些年後,她們想的還能與我心靈相通嗎?

“莫小姐。”清脆的女聲在人群中喚我。起初,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真的是你。”直到,來人走到我麵前。

我抬眼,正視著眼前如畫般美麗優雅的女子。

“你不記得我了嗎?”她問。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盯著我問道。

記得,當然記得,我們昨天才見過麵的。

我挑了挑眉有些不悅的問道:“夏小姐,找我有事嗎?”

“額,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聊嗎?”她看了看人潮擁擠的人群征求的問道。

“你找我有事?”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的話,夏如畫,眼前這個美麗優雅的女子就是大名鼎鼎的夏氏千金。隻是為何她一而再的找我?

“嗯,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說吧。”她說。滿臉的期待。

遲疑了一下,我沒有再拒絕。

上島咖啡廳裏。

“有什麼事你就說吧。”剛坐下我就開門見山道。

她輕輕攪動著麵前的咖啡,動作極齊優雅。明亮的燈光下,我也開始細細觀察眼前的人了。一頭烏黑的卷發,懶散的鋪開來,更襯得她膚如白雪,五官有如雕刻般精致好看,仿佛從畫裏走出來的美人般,身上更是無形中有一股高雅的氣質。嗯,怎麼越看越覺得眼熟?這張臉怎麼這麼熟悉?腦海中忽然出現另一個膚如白雪有如妖孽般的男子。喔,夏如風,夏如畫。原來他們是一家人呀。怪不得這麼眼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