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連山在看到兒子變了臉色,心中一沉,知道事情要糟糕,轉過頭去看宋雅怡,宋雅怡回了秦連山一個燦爛之極的笑容,這才笑眯眯地望著台上站著的秦雲輝。
台下站著的都是精明的商人,最擅長的就是看人眼色,見秦雲輝的神色有異,又遲遲不肯宣布結果,立馬就知道事情有變。對於秦家賭到一塊蟲翡這種事,這些珠寶商隻能是豔羨的份,但是如果宋雅怡真的贏了這場賭注,那這件事情就有意思了。
這樣一塊珍貴的蟲翡,少說價值也在五十億以上,以秦老爺子的性子,一定舍不得將之一分為二,但是如果秦老爺子不將這塊蟲翡切開的話,就得支付宋雅怡二十多億作為補償,這樣一筆巨大的資金,對於秦氏絕對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台下漸漸有人開始議論紛紛,時不時有人偷瞄宋雅怡,看到宋雅怡淡定地等著,眼中都露出驚訝和了然之色。
常霖就站在秦雲輝旁邊,秦雲輝這會兒要作弊也不可能了,而且宋雅怡寫答案的紙上畫了鬼畫符不說,還有指紋,這個時候秦家就算要動手腳也來不及了。
秦鈺在台下遲遲等不到答案,也後知後覺地回過味來,知道這事大概要糟糕,果然,不等她反應過來,台上的秦雲輝已經頂不住壓力,強扯著臉皮笑道:“宋小姐的答案是:冰種變至玻璃種,俏陽綠黃陽綠相間,巨大完整蟲翡,蟲子總數在五十到七十之間。恭喜宋小姐猜中全部答案!”
不隻是秦雲輝,在場所有的人都不敢置信,都說秦老爺子厲害,秦鈺繼承了他的衣缽,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裏去,秦鈺的那個答案,絕對是這爺孫兩商量後的結果。以秦老爺子這麼多年的經驗,尚且不能猜透這個石頭裏麵能夠切出蟲翡,這個女人賭出了蟲翡也就算了,居然連蟲子的數量都猜測了一個大概,這怎麼可能?這個女人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秦鈺聽到這個答案,頓時整個心都拔涼拔涼的,她從來沒有把宋雅怡當作對手來看待,那是因為一直以來在賭石行順風順水,加上爺爺的名望聲譽,讓她頗有一種優越感,自認為自己是賭王的後人,像宋雅怡這種菜鳥根本沒有資格和她比試,如果不是宋雅怡連著兩次讓她受挫,她甚至根本連看都不會看宋雅怡一眼。
可是現在,宋雅怡寫出來的這個如此逆天的答案,讓她又怒又驚,忍不住回過頭去惡狠狠地看著宋雅怡,隻恨不得噬其骨血。
秦連山也沒有想到,這個宋小姐居然有這樣的本事,這越發肯定了他的猜想,這個宋小姐,一定和柳家有著不為人知的關係!他看著那塊無價之寶,強掩著心中的失落。
事實上,以他秦家的本事,要毀掉一個人實在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如今這塊蟲翡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解開的,而且賭注也是他親口提出來的,在賭石界,不管賭什麼,向來都是賭詐賭奸不賭賴,既然已經輸了,那當著這麼多的賓客在,也不能輸了最後的風度。
“恭喜宋小姐了!”秦連山笑道,“宋小姐能夠賭出蟲翡,足見宋小姐的眼光高明,不隻是玉兒,連老頭子我都要甘拜下風。我這老頭子老了,賭石界,果然要變成你們年輕人的世界了。”
宋雅怡聽了這話輕笑道:“秦老您實在太謙虛了,我這不過是瞎猜的而已,比起秦老,我這三腳貓的功夫根本不夠看。”
秦連山見宋雅怡如此,也不好再刁難,笑了笑,用商量的口吻對宋雅怡說道:“按照規定,這塊蟲翡應該分一半給宋小姐的,隻是如此精致而完美的蟲翡,我想宋小姐一定也不忍心把它切開一分為二吧?”
宋雅怡哪裏會聽不懂秦連山的話,她笑著打斷了秦連山的話:“秦老,您的意思我明白,我本身也是一個愛翡翠的人,不過秦老爺子您可能不知道我這個人有一個毛病,不該屬於我的東西,我一分也不會妄想,但是該是我的東西,別人休想賴掉一分。”
秦連山聽了這話,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快得讓人無法察覺,但是宋雅怡還是注意到了,不過她既然敢說這樣的話,就不怕秦連山會把怎麼著,她確實沒有想過要分秦家的這塊蟲翡,但是秦家如果以為就用一句話想打發她,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你這女人,別給臉不要臉!”秦鈺本以為要收回那塊蟲翡不過是爺爺一句話的功夫,沒有想到宋雅怡竟然這麼不給麵子,不但駁回了爺爺的話,還大有得不到賭注誓不罷休的意思,這怎麼不讓她感到氣憤?這塊石頭可是她花了幾個月的功夫才弄到手的東西,宋雅怡一分力氣一毛錢都沒有出,現在卻要分掉一半,怎麼能讓她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