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多少?”本來態度強硬執意要買鐲子的周惠麗傻眼了,看著宋雅怡又問了一遍,以為自己聽錯了。
周圍坐著的那些瞧熱鬧的同學也都愣住了,眾人的焦點都落在了宋雅怡手腕的那個鐲子上。
“陳夫人,並非我獅子大開口,如果真是低價仿製品,我也不要你買,直接就送給你了,哪裏還會大費周章地要你轉賬。這鐲子拿到拍賣行去賣隻會比三百七十萬更高。夫人若是不懂行,大可以找鑒定師鑒定真假。”
宋雅怡神色恬淡,無論是神色還是語氣都是那樣淡淡的,好像這樁買賣真是她吃了虧一般。
周惠麗再傻,這會兒聽明白宋雅怡的話也知道自己被宋雅怡給耍了!可是宋雅怡說得沒錯,從始至終宋雅怡都沒有說要賣鐲子,是她自己上趕著去要的,而且還態度強硬地堅持,而且還大言不慚地說要四倍買下來。
一千萬啊,她從哪裏拿那麼多錢出來?就算是陳明華,要立馬拿出一千萬出來也是不可能的,必須到公司轉賬。周惠麗站在宋雅怡麵前,頓覺尷尬,買下來不是,不要也不是。
“一個破鐲子賣一千萬,你搶錢啊?”周惠麗還沒開口,一旁的沈姍姍坐不住了,猛地站起來怪叫起來,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宋雅怡,怎麼也不肯相信宋雅怡的手裏會有價值幾百萬的極品翡翠。到了這一刻,她還覺得宋雅怡是在撒謊。幾百萬的鐲子隨隨便便就戴出來,這怎麼可能?
一旁坐著的幾個知情人忍不住集體給了沈姍姍一個白眼,宋雅怡看沈姍姍要像看白癡一般,這女人真是無藥可救了。
“貨真價實的玻璃種鐲子,種地好、水頭足、顏色陽。一般的翡翠店,別說玻璃種藍水飄花,就是冰種也不見得能拿得出來,你說它值不值?”
宋雅怡話裏話外都透著一個意思,這樣的好東西我本不想賣,是你們步步緊逼,拿錢壓人,我才勉為其難同意的,而且我還很好心地少要了五百萬,這是給你們很大的麵子了。
宋雅怡的話都是行話,周圍的人自然聽不懂,但是玻璃種的翡翠他們還是聽說過的,這樣的極品翡翠尋常人家根本連想都不敢想,就算真有也是作為傳家寶收在家裏的,哪裏會像宋雅怡這樣隨便戴在手上,三百七十萬,這可是一棟房子的錢啊!
見陳明華的臉色難看,許宣真覺得解氣,這麼個沒品的男人,哪裏配得上宋雅怡?他本想用點別的手段讓這男人嚐嚐苦頭,給他個教訓為宋雅怡出出氣,不料還沒有出手,人家就上趕著送過來自取其辱。果然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一個再成功的男人,也耐不住背後有一個腦殘的女人啊!
許宣見陳明華沉默著不開口,忍不住冷笑。好不容易有讓他吃癟的機會,怎麼可能讓他耍賴含糊過去?這次不讓他坐實這樁交易,豈不是真以為宋雅怡好欺負?
“我想以陳先生的家世,一千萬不過是小意思吧。如果陳先生怕東西是假的,我現在就可以聯係古董專家給您現場鑒定。大家都是生意人,誠信二字最是重要,我也不多說廢話了,如果這個玻璃種鐲子是假的,我們假一賠十。”許宣不動聲色地添了一把火,還把誠信二字都掛了出來,如果陳明華不買下這鐲子,損失的就不止是麵子了。
“我可以為宋小姐作證,這東西的確是正宗的玻璃種藍水飄花,我師父就有一個高冰種藍水飄花玉佩,價值一五百萬。”劉鵬程在旁邊看著,也忍不住站起來開口說道,“玻璃種要比高冰種更加難得,而且宋小姐手上的鐲子比玉佩更難得,三百七十萬確實是很優惠的價錢了。這麼漂亮的鐲子,別說的陳夫人,就連我看了都有些動心。”
陳明華本想著打幾個哈哈就過去了,沒有想到居然連劉鵬程都給宋雅怡出麵了,臉色發僵,隻能強撐著扯出一個難看的笑來:“劉先生您說笑了,黃金有價玉無價,玻璃種翡翠有價無市,確實難得。既然宋小姐願意割愛,我們花再多的錢也是值得的。”
陳明華不認識許宣,但是劉鵬程身後的蘇大師背景強大,他得罪不起,權衡利弊,兩權相害取其輕,損失一千萬保住陳氏的麵子和信譽,也給了劉鵬程一個交代。隻是這是一千萬啊,他辛苦忙活了大半年才賺回來的錢,被周惠麗這麼一攪和,就這樣沒了。偏偏這啞巴虧他還隻能硬著頭皮吃下去,打落牙齒都得和血吞。
陳明華給公司財務打電話,很快一千萬就轉到了宋雅怡的賬上,宋雅怡滿意地將手腕上的鐲子褪下來,鄭重地遞給周惠麗,原本淡然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說道,“夫人真是大手筆,這個玻璃種鐲子送給您侄女,肯定不會丟了夫人的麵子。不過小孩子都福薄,這樣的東西給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