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宋雅怡可算是被何超靜折騰壞了,跟著小妮子在澳門逛了一圈,買了一對莫名其妙的東西,而且耳朵還要遭受她的荼毒,小丫頭大約是對宋雅怡非常有好感,一直拉著宋雅怡說話,天南海北東拉西扯,思維跳躍太快,宋雅怡都有些跟不上她。
“你說,要是你和你的姐姐愛上了同一個人,你會怎麼做?”小丫頭逛著逛著,忽然轉過頭來定定地看著宋雅怡。
宋雅怡一愣,忍不住笑道:“我也不知道,因為我沒有姐妹,我是我家的獨生女。”宋雅怡本想說你還小,哪裏知道什麼是愛情,可是轉念一想,當年她和陳明華在一起的時候,不是也才十八九歲年紀麼?誰說愛情就一定是成年人的專利?
“咦,好奇怪,你不是農村人嗎?我聽說,你們內地那些農村裏麵的人很保守,生好多小孩,不生兒子誓不罷休。怎麼你倒是個獨生女?”何超靜有些疑惑地問道。
“那是九十年代以前,九零年以後這種現象就改變了,現在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孩子,基本上都是獨生子女,有兄弟姐妹的很少。我雖然是八幾年生的,但是我的情況比較特殊,我娘在生下我之後就死了,所以我自然就沒了兄弟姐妹。”宋雅怡解釋道。
何超靜聽得很認真,尤其是聽到宋雅怡說她的母親很早就過逝了,臉上閃過一抹同情之色:“那你的童年一定過得很不好,沒有母親的小孩都很可憐。”
宋雅怡笑著搖搖頭:“我爺爺奶奶還有我父親從小就特別寵我,我也並不覺得孤單。而且我連我娘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所以對於‘母親’這個詞,我沒有太大的感覺。”
何超靜臉色有些黯然:“聽你這麼說,我反而有些羨慕你了。你們就雖然隻有四個人,但是你有爺爺奶奶疼,還有一個完整的父親。不像我,從出生起就要去應付那麼多亂糟糟的人和事,就算跟父親撒嬌,都會被她們冷嘲熱諷。”
宋雅怡心下了然,在中午何家的午宴上,她總算見識到了何氏家族的龐大。
何洪出身香港名門世家,但祖上並未和賭場有過任何生意來往。可以說何洪能有今天的成就和名望,完全是他赤手空拳打下來的,並沒有靠祖上的蔭庇。
何洪年少時何氏家族就已經家道中落,何洪幼年時飽嚐世態炎涼,在家族破產時為了躲避戰火他隻身逃到澳門,九死一生後靠著身上的一百港元贏得了百萬身家,從此開始了何洪的毒壇霸業,漸漸地他的名聲越來越響,後來才有人給他取了一個如雷貫耳的稱號,賭王。
溫柔多金又才華橫溢的男人總是會有很多女人愛慕,傳聞賭王一生豔遇不斷,不但娶了四個太太,還有白玫瑰紅玫瑰無數,賭王風流多情,單看何洪的眾多子女就足以窺見一斑。
這次午宴,宋雅怡見到了除何超瑩與何超靜以外,另外幾個素未謀麵的賭王子女。雖然賭王對宋雅怡四人很是客氣,但是看起來,除了三夫人與七小姐比較和善以外,其他的人都不怎麼好相與。
大家族裏怎麼可能少得了爭鬥?尤其是何氏家族成員複雜,明爭暗鬥在所難免,何超靜雖然不過十八九歲,但是恐怕各種齷齪事經曆了不少。不然也不會說羨慕自己這種話。
宋雅怡也有些同情何超靜,在外人眼中,也許她就是那萬眾矚目的小公主,榮華富貴衣食無憂,可誰又能看得到這些浮華背後隱藏的危機與凶險,一招錯,步步錯,心驚膽戰的日子,未必就如那邊光鮮。
“你聽過一個笑話嗎?有個人想要投胎,閻王爺問他,你想投到什麼樣的人家?那人說,我想要良田千頃,美姬三千,金榜題名,長命百歲。那閻王一聽完這話,頓時就火了,罵道:癡心妄想,若有這好事還輪得到你,老子早投胎了!”宋雅怡看著何超靜笑道,“這個笑話告訴我們,人這一輩子,永遠改變不了一件事,那就是出生,因為我們沒得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