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地過了好幾天,宋雅怡的精神都沒能緩和過來,每天都憊懶著提不起勁兒。
這天中午剛剛吃完午飯,宋雅怡也沒有睡意,索性晃晃悠悠地進書房打算找本古玩鑒賞的書翻翻,不想卻在書桌上卻看到了兩幅卷成畫軸的古畫,拿起來看了看,這才想起來,這畫不是她在騰衝黑市買回來的嗎?
想到那副《觀音山》帶給她的那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宋雅怡心念一動,鬼使神差地就打開了那副古畫。因為買的時候是作為添頭,宋雅怡當時也沒有仔細瞧,現在拿起這幅古畫來看了看,才發現這幅畫有很多問題。
當時她並未注意到這幅畫所使用的材質,現在再細瞧,才發現這幅古畫使用的畫紙非常奇怪,紙不像紙絹不像絹,用肉眼看不出問題,但是在她的右手透視之下卻能看得分明,這畫紙裏麵凹凸不平,原來她看到的水印就是從這張畫紙裏透出來的。
當時黑市的燈光也不夠敞亮,大約是洪四故意所為,現在宋雅怡再看這幅畫,很輕易地就發現了不少問題,這幅畫有近兩米長,之前宋雅怡隻注意到畫的左側那個采藥童子和右側的兩條蛇女,卻並未留意中央部位的空白處,隻當是古潑墨畫中最常使用的留白,現在仔細一瞧,卻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這幅畫的中央似乎也畫著東西,但是因為是潑墨畫,中央位置的畫筆顏色非常淺,看不出來像什麼,有點像重疊的山,但是仔細瞧又覺得不像山,好像是人,可是如果是人的話,為什麼沒有五官?
越看這畫宋雅怡的表情就越嚴肅,這幅畫不隻是畫紙古怪,就連畫上的東西也很怪,而且沒有題跋沒有私印,整幅畫透漏著一種奇怪詭譎的氣息,就好像裏麵隱藏著什麼巨大的秘密一般。
不過有一點宋雅怡還是可以肯定的,這幅畫肯定是老東西,當時她在握著這幅畫的時候,畫上傳來的靈力和熱度絕對不是騙人的,而且這幅畫一打開就透出一股老物件的氣息,肯定是宋朝的東西沒錯。
宋雅怡取來筆記本試圖在網上查找一下相關的信息,但是卻發現是徒勞,沒有題跋或者私印的古畫網上也有記載的,但是關於這幅畫上所使用的這種奇怪的畫紙,宋雅怡苦苦搜尋了半天也沒能尋出半點有用的信息。
這讓宋雅怡覺得有些無奈,這樣一幅奇怪的古畫,即便她自己知道它是真物件,可是找不到出處也是徒勞。這就像是一個人沒有身份證一樣,無法進行登記,就無法確認他的合法性。
這個時候張媽端著藥上了樓,宋雅怡順手就將藥給喝了,張媽見宋雅怡正在認真查資料,也沒有打擾她,將托盤裏裝清水的杯子和蜜餞盒都放在了書桌上,轉身就下樓去了。
“姐,幹嘛呢?”昕諾在臥室找不到宋雅怡,聽張媽說是在書房裏,就轉到書房裏來看看,就發現那副《觀音山》的古畫正攤開在書桌上,宋雅怡一雙眼睛則緊緊地盯著網頁上的某段文字發呆。
“你來看看,那幅《觀音山》,是不是和這篇文章上描述的很相像?也是古畫,也是奇怪的絹紙,這上麵說,那種絹紙表層刷了特殊的化學物質,需要遇到特定的物質才會起反應。就像是武俠小說裏麵寫的無字天書那樣,需要用酒精米湯之類的東西蘸上才會顯出真正的形狀來。”宋雅怡拉著昕諾湊到了電腦麵前,指著電腦上的一篇文章說道。
昕諾雲裏霧裏地看完了這篇文章,完全不知道這個作者寫的是什麼:“姐,什麼意思?什麼叫天一生水,什麼叫做霧隱法?這跟這幅畫有什麼關係?”
宋雅怡也覺得有些無語,昕諾這家夥可不是古玩圈子裏的人,對這些東西自然是不懂的,她現在就算是跟他說什麼也是對牛彈琴,遂沒好氣地道:“你既然看不懂,那在騰衝黑市那天你還鬼叫著要我買這幅怪畫做什麼?”